令禁军配合刑部,将季维捉拿归案;与此同时,解禁程立,由中书过旨,下发江南抄家。 李汤退下,祁钰吩咐秦瞒:“宣徐知儒进宫。” 除非季家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在密谋刺杀皇上的书信里附上自家的家印。若没有印信这事,他倒是信上几分,可有这印信…判案要讲证据,这便是铁证如山。 这与当年明家一案如何相似!无论多少人相信明章为人,可铁证面前,到底是人头落地。 这是柿子捡软的捏,有人拿世家当中实力最弱的季家开刀祭旗! 在这件事上,他自始至终不曾怀疑过是明丹姝的手笔,自信她与他朝夕相伴的情意不作假,不会拿他的性命做赌注。 何况,这局棋,从瓦寨对季维出手那时,便用兵器引季家上套,开始布局。丹姝入宫这许久来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虽有心计,却远未缜密至此。 若非丹姝,便只剩一人了… “慢着。” 他想起在皇寺时与明丹姝的坦白,心有愧意,喊住陈瞒:“让徐知儒到城外的石鼓书院等朕。” 这厢,徐知儒正窝在城东的花月楼吃酒,身边还带了个眉清目秀的姑娘… “喂!” 康乐一改往日装扮,衣着俨如风尘女子般,哪还有公主的威仪:“我都在这窝了几个月了,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她听了明丹姝的话往瓦寨去,走到半路便发觉不对劲便往回折,便被徐知儒在城外绑到了这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天天好吃好喝供着,就是没自由。 “外面乱得很,瑜昭仪让你躲起来是为了你好,别不识抬举!” 徐知儒倒潇洒得很,三天两头往这边跑,与她倒是熟稔得很。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啊?” 康乐又问起老问题,一点不知道外面的动静,心里痒痒得很:“你怎么这么听她的?你喜欢她?” “喜欢喜欢,喜欢得紧!” 徐知儒被问烦了,随口答应,听到外面的动静,起身离开。 门外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徐鸿的夫人季氏私通的那位管家——徐勤。 “大公子,半个时辰前,宫里将旨判了季家满门抄斩…您看…小的是不是能走了?” 徐知儒以他和大夫人的丑事相威胁,又以白银万两相诱惑,让他在大夫人身边偷出季家的家印。 如今东窗事发,他便是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本想一走了之,但这些年在徐府吃香喝辣养成的骄奢习性还需银钱支撑… 讨好道:“您许诺小的的银子…” “行!随我来吧!” 徐知儒时时刻刻一副笑模样,爽快得很。 将人带进另一件客房,拉开抽屉,问:“这事,你可有告诉别人?” “大公子放心,小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 徐勤话还没说完,便和着血吞进了肚子里,挣扎了两下没了声息。 “你死了,我才能放心。” 徐知儒扫了眼他颈间血流如注,随手撕了快丝帕擦了擦手,扔在地上。 吩咐暗处的亲卫:“将人弄到季氏床上去。” “属下明白。还有,宫里的秦大人方才过府寻公子,皇上约了公子酉时一刻到石鼓书院一见。” “唉,真是命苦…”徐知儒叹了口气,他这个做哥哥的,又要给妹妹背黑锅了! 天知道!刺杀皇上这事,他自始自终只偷了个印信给丹姝,再就是只跑跑腿而已,旁的一概没插手! 就这…祁钰也能跳过丹姝怀疑到他身上?无奈莞尔:“情爱害人呐!”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以诚 “皇上今日为何不召臣进宫, 而是约在这?” 听完了明家旧案的前因后果,徐知儒没什么反应,斯斯文文站在一旁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祁钰只穿了件素青的袍子, 平素里象征着身份的蟠龙、佩环, 一概未着。 他与徐知儒相交多年,情同手足,自然看得出这尊笑面虎何时动了真怒。 徐知儒若在宫里出言不逊,便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可出了宫…“我今日与你说这些,并非出自君主的身份, 而是当作家事,作为老师的学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