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恒的半条命了! “丹姝…” 她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磨得他手足无措。 想起她与吴秋乐的交易、大皇子失踪脱不开的干系,知道她心里又急又恨,劝道:“世家…你再给朕些时间可好?” “臣妾恭送皇上。” 明丹姝不置可否,他欲除世家,又怕背负不能容人的骂名,所以才这样瞻前顾后温吞了快十年。 她选在今日这个时候与他摊牌,就是为了等回京风雨起来时,他对她、对明家有更多的同情和信任… 见他走远,进院推开后门,与外面的小僧道:“替我谢过慈云大师。” “师傅说了,他与明大人相交莫逆,能为明家洗雪出一分力,在所不辞。” 小和尚是慈云大师的弟子,便是他找到了大皇子的藏身之所,又帮瓦寨将人偷送出去。 “你再帮我告诉在外面接应的那位施主一声,山上不安全,化整为零。” 祁钰今日拿瓦寨磨刀,焉知他来日不会真动了斩草除根的心思。 “知道了!” 小僧敞亮利落得很,显然是受慈云大师的教导,十分信任亲近她:“明施主若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那就请大师再帮我个忙吧…” 明丹姝附耳与他悄悄交代几句,又问:“可明白了?” “明白了!施主放心就是!” 圣驾启程回京,刑部一刻不敢多耽误地开始审理梁书来刺杀皇上的案子,只得将瑜昭仪这位皇上宠妃请进大理寺委屈几日。 人来人往的眼睛瞧着,消息长了翅膀似的,春猎发生的事一字不差地传入民间。百姓的眼睛本就盯在这位民间出身的绝色昭仪身上,起初听说她当年那位贪污军饷的明太傅的女儿,少不得骂上几句。 可渐渐地,街头巷尾的闲谈间,忽然念起那位明太傅生前乐善好施的好来。不知又从何处传来…说皇上早便知道这位瑜昭仪的身世,因为明太傅当年死得冤枉,才对其孤女这般地怜惜宠爱。 京里京外传得沸沸扬扬,百姓的眼睛都盯着大理寺和刑部,有想一睹昭仪芳容的、有对当年旧案好奇的,更是不知从哪冒出一起子读书人来,自称是明太傅的学生,四处游走奔波张罗着为明家平反。 这样的群情激愤下,倒是绊住了别有居心之人的手脚。新上任的刑部侍郎李汤动作快,不负众望地在两日后便有了动静… “启禀皇上,梁书来翻供了。” 祁钰便知道这事会有后招,倒是被勾起了兴趣:“说说看…” “梁书来痛哭流涕,声称冤枉了瑜昭仪。” 李汤呈上供状,仍是判官似的一张不假辞色的脸。 “他改了口供,招认是季家因其长子季维罹难之事,对皇上怀恨在心,才出此下策。” 甭管案涉何等天潢贵胄,公事公办的语气连个起伏也无:“这是臣在梁书来住处搜到的书信往来,更有季家家印附上,铁证如山。” “有意思…” 又是铁证如山四个字。 自明丹姝进了大理寺,案子审得顺利得不可思议,若非李汤是他亲自提拔上来的人手,他都要怀疑是刑部徇私陷害季家了。 想起近日来的舆情哗然,祁钰玩味问道:“还有其他证据吗?” “回皇上,臣领旨到程府问询了程相,据其所言,私冶铁器一案早在年前已结案归档,缴获弓弩都收在了刑部二十一仓。结案后,程相并无调用权限,也从未往二十一仓经过手过弓弩,这些都有记档可查。” 李汤一丝不苟,将所有涉案的笔录、证据、乃至当初私冶铁器案和季维案的案卷都呈到了御前。 “最近一次开仓查阅非军造铁器的,正是御史中丞季绥大人。据记档,季大人曾在年头时拿着其兄季维遇害现场山匪留下的铁器,进入二十一仓比对。” “李卿觉得,案情至此,应当如何?” 李汤素来办案直讲证据,更不掺合朝廷党争,这个案子以他所见,再清楚不过。 “依臣所见,此案人证物证俱在,时间、动机都吻合,可以结案了。” “那就结案吧!”吴家按兵不动、西北之胁已解、禁军归正,祁钰终于轻飘飘执朱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