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应该不是自杀,而是被大头勒死的。」 沛沛闭上眼猛摇头,但我仍是继续说着,都揭露到这种程度了,还有停下来的理由吗? 「你还记得房东讲的那个故事吗?」我狠下心来接着说:「故事里有两个主角,房东的朋友,与房东朋友的情人,而房东的朋友死在714号房里,是被情人所杀。 「我们昨天晚上在开始大冒险前还先讨论过这件事,那时候我们总结房东不可能知道他朋友在死前想了些什么,所以唯一的可能是,房东其实就是他故事中的情人,这样他才能知道他朋友死亡时的细节,而他是被杀人的压力所逼,才会妄想出他朋友死前看到的异象。 「但是,后来大头说她男友不仅拥有这栋大楼,并且还收租,所以,她男友其实是拥有这栋出租大楼的房东,而如果房东是故事里的情人,那大头就会是故事里的朋友?但这不对,因为如果大头是被杀的朋友,那昨晚站在我面前那个女人是谁?和我当了半年同事的人是谁?纠缠你我的人又是谁? 「于是,房东既然是大头的男友,所以大头才是真正的情人,而房东则真的是他故事中的朋友!也就是说,房东他朋友的故事,其实就是房东他自己的故事!而故事里,情人杀了朋友,所以在现实中,便是大头杀死了房东!」 「但房东早在七月就死了!大头她亲口讲的!在她生日那天!」沛沛大声道:「那时你根本就还没住进去!之后你又怎么可能和房东喝酒聊天?他又怎么可能告诉你他死在714号房里?还是你要告诉我你也撞鬼了?」 沛沛一连串地吼出一堆问题,她眼中含着泪,声音颤抖着,彷彿压抑了一整晚的恐惧、愤怒、委屈与疲惫终于找到了出口,毕竟我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漏夜逃到台东,然后再这里边喝着难喝的咖啡,边一层一层地揭开大头脸上丑陋的面纱。 「我想我真的是撞鬼了,」我无力地说:「那个在中庭跟我喝酒的人,他又有714号房的钥匙,有714号房钥匙的人,不是房客就是房东,而这两种人都是同一个人,加上这个人早在我搬进去就死了,于是我只能真的是撞鬼了…。」 「哦唔…,」沛沛捂着脸,一声虚弱的呻吟从她的指缝间溢出:「所以你相信你撞鬼的,而你也相信那隻鬼跟你说的鬼话。」 「我相信。」我认真地说,认真到下意识地喝了一口那难喝的咖啡,只为了确定自己还清醒着。 「但这都不能证明房东就是大头杀的…。」沛沛无力地喃喃自语。 我握住沛沛的手轻轻地捏了几下,安抚住她的情绪,这才告诉她:「房东…的鬼魂说了一些事,」可以和大头的说词互相佐证,让我不得不正视祂的故事。」 「怎么说…?」沛沛疲惫地问。 「房东说,衪是被勒毙的,而大头则说,房东是吊死在衣柜的门把上。」 「一个他杀,一个自杀,有什么共同点?」沛沛没好气地说。 「我想,大头似乎没说过房东他是自杀的。」我说。 「怎么没有,大头她说…,她说…。」沛沛突然停顿下来,看来是在回想大头昨晚是怎么说的。 「你有印象大头亲口说过房东是自杀的吗?」我问。 沛沛缓慢但肯定地摇摇头。 「我也没印象,她似乎只说了她男友是吊死的…。」我说。 「也许我们两个人都记错了。」沛沛指出关键点。 「有可能,但真正让我在意的是,」我琢磨着:「他们两人都提到童军绳。」 「啊?」 「房东和大头都说过,」我提醒她:「房东是被童军绳勒毙或吊死的,这点我倒没记错。」 「什么意思…?」沛沛仍是不解。 「意思是,大头只说房东是吊死的,并不是上吊自杀的,所以如果就像昨晚我们所说的,房东是被人勒毙后才吊在门把上呢?好藉此偽装成上吊自杀?」我反问。 「都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