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同一根童军绳?」沛沛思索着这个可能性:「如果是这样,大头的说词就和房东鬼魂告诉你的故事相符了…,可是,上吊自杀和勒毙他杀两者间有个很大的差别。」 「绳子上的皮屑,你妈抓着我看电视时看到的,」我说:「如果死者是被人用绳子勒毙,那么兇手势必要勒紧绳子一段时间,但肌肉会因为长时用力而疲惫,所以手掌必然会在绳子上调整位置或滑移,然后因为摩擦而在绳子上留下皮屑,而这些皮屑可以验出所有人––也就是兇手––的dna。」 「但是你这样讲就会引出另一个问题,」沛沛说:「这些都是鑑视人员必定会採集的微物跡证,不论死者是否有他杀的可能。所以,不管是谁在714号中发现房东的遗体,那根童军绳必然会被拿去採证,如果真如你所说,房东是被大头用那根绳子勒死的,那之后必然会在上面发现大头的dna。而714号房最不缺的就是大头毛发、细胞、甚至是体液,因此,无论如何,大头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摆脱嫌疑的。但你看到大头像个有事的人了吗?没有,她还是在外头趴趴走,根本没有被警方怀疑,所以她怎么可能是勒死房东的兇手?」 「或许这才是她脱罪的原因,」我手指轻敲着桌上的小碟子:「满屋子都是大头的活动的痕跡,童军绳上验出她的dna也不是不可能;当然,大头可以说她用过那根绳子,可能是之前拿来绑过东西,或是就是她自己被綑绑,但我想最可能的是,军绳上应该没有她的皮屑。」 「拜託!她要是没碰绳子是要怎么把人勒死?还是…,」她研究我脸上的神情:「你会说她带了手套?」 「确实是手套,」我点头:「房东鬼魂的故事中有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片段,祂说说祂是在趴在床上被人从背后勒住的,而祂在临死前想要回头去看那个人,却只看到一双在祂身边飞舞的白色蝴蝶。」 「这真的很怪,你觉得那会是…?」沛沛问。 「如果人在窒息前视野会逐渐向内缩陷,而他又是被压着趴来床上,我想房东可能没有,也没办法真正地看到他正背后那个角度,所以我相信不断进出他视野边缘、让他有某种东西在翩翩飞舞的,应该是正在不断调整施力角度的一双手。」 「手上戴着白手套…。」 「或白色的工作手套。」我修正。 「或是昨晚大头手上带着的那双…。所以,你的意思是,」沛沛喃喃念着:「大头杀了她的小男友,是因为她后来看上了你,于是小白脸就不再有性趣;大头杀了包养她的房东,是因为房东看到大头杀人,而大头看到房东的房地契;最后,大头杀了817号房的女主人,是因为她搞上了大头的小白脸,即便大头已经不在乎那男人?」 「我想,没错,就是这样。」我无奈地说。 「天吶…,我们怎么会招惹到这种角色…?」 「对不起,」我满心愧疚地道歉:「这不应该把你也牵…」 「别说了,」沛沛不耐地打断我:「很久之前我们就讲好了,这种事就是我们两个人一起面对,你不准给我一个人独自承担,听到了吗?」她恶狠狠地警告我。 「是,林大小姐。」我摸摸她的头。 沛沛垂头丧气地把下巴靠到桌面上,「唉…,算了…,只是我不懂,」她突然歪过头来问我:「大头她到底在…想什么?一般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或许是她成长的背景造成的。」 「啊?」沛沛好奇地转头看了我一眼,脸都快贴到桌面上了,「成长背景?」她问:「你什么时候变成心理医生啦?咦,不对,你不知道大头小时候是怎过的,所以你其实是个算命师?」 「不是,」我忍不住去捏了捏她的脸,「我知道一些。」 「喔?」沛沛扬起一边眉毛,边伸手将我的手移走,却没有放开。 我握了握她柔嫩的手心,并希望她能承受我接下来要讲的事,「大头她…,」我说: 「她是房东的女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