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她干嘛,当初她没考研,出来在社区医院干了两年就改行了。你看看咱们还在医院的人,有几个和她一样的。” 谢佳菀尽量说得轻松,安抚唐苏羡慕和不甘的心。可唐苏反而变本加厉,苦恼倾诉:“话是这么说,可你们谁没谈过几个。你说我也不差,怎么到现在还单着?” “那是你眼光高,自己又太优秀,咱班男的谁敢招惹你这个专业第一。好不容易有个不知好歹的田俊往上凑,你偏偏还傲娇不要。” 听到某个名字,唐苏像爆竹被点燃一样,“别他妈跟我提他,晦气!” 谢佳菀捂嘴偷笑,唐苏的脸拉到地上,神色愠怒。 田俊快毕业的那段时间对唐苏展开疯狂追求,可这小妮子天天甩人家脸,结果人家毕业一年,转头就跟了唐苏在班里的宿敌,好到现在。 “那种男人不要也罢,我这些年算是看明白了,宁缺毋滥。”她突然释怀,把手里揉成团的纸巾扔到桌面,垂眼说:“这世上好人真的不多,何必为了一点愚蠢的深情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去赌、去博。想想惠勤……” 刀叉上的光倏忽反射到脸上,竟刺得人肌肤生疼。手开始不受抑制的抖,指缝沁出汗,谢佳菀不动声色地停下手里的动作。 对面的人只看到她脸上的恍惚,后知后觉说错话,重重叹口气。 “不说了,当初你和惠勤关系最好。她出事,大家都难过,可谁不知道你最难熬。” 无数股堵在臃肿酸楚的喉间,耳边还传来絮絮叨叨的咒骂。作为朋友,唐苏如今遇到故人,想起往事,还是忍不住说:“她死了,那个臭男人还不是风光无限……” 目光投向城市上端的大片云雾,几净的窗里倒映着精美的装潢、不疾不徐的脚步,还有她那张恍惚的脸。 毕竟是过去五六年的事了,时间总是能冲刷掉一段往事浮于表面的杂质。 一顿饭吃了许久,两人的话匣子都被打开,聊得十分尽兴。 眼看着要散席时,忽然听到唐苏问:“对了,梁从深在我们大学任职,这事儿你知道吧?” 当初她分手,几个好姐妹怕她难过,都宣扬是她玩腻了,把弟弟甩了。一来二去,假话也该变真了。所以一直以来,她们这几个人都不是很忌讳在她面前谈及梁从深。 “嗯。” 言简意赅,明显是不想再谈下去。可唐苏迟疑片刻,身体往前坐了坐,问她:“我记得当初你说,你们两家从小认识来着?” “怎么了?” 谢佳菀盯着唐苏,有些心虚,一向坦然大方的她也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诶,这不是我有个侄女,今年考研,想报考他的研究生。可人家只招一个人啊,这竞争多激烈,我劝她好多次,她就是不听。” 谢佳菀望着眼前的人,久久没有说话。终于是无法忽视心里的失落和苦涩,她整理自己包包的带子,轻笑一声:“我说呢,唐大医师百忙之中能抽出空来和我吃饭?” 或许只要唐苏矢口否认,谢佳菀就会说服自己她不是有备而来。可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心冷,收回了自己之前的念头。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谁不是看碟下菜。每天为了生计忙得要死要活,有几个普通人还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和一个没有社会地位的老同学叙旧。 只可惜,谢佳菀从来都低看了自己。她的确是身边人中最垃圾的废物,可正因为这样,才显示出和她有关系的人有多厉害。 父亲是医院的一把手,青梅竹马的前男友是留学归来的精英教授。她怎么就忘了,除了她自己,谁都巴不得窄干这么优质的资源。 唐苏只当她是开玩笑,干笑两声,端起快见底的茶杯,润了润嗓子,说:“我这也是突然想起来的,可我和他又不认识,贸然去找他,实在有些不合适。” “你未免对我太有信心,我和他是前任,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