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个外乡人,更是觉得上火,拔高了声音问道:“就是你杀了那飞蝇派恶棍庄老五?” 小老头儿上下打量了下唐君霓,应声道:“正是。在下何凡,系诸城人士,先前拜于飞蝇派下,后出来闯荡讨生计。这庄老五不过是一外室弟子,顶着我门门号行凶作恶。嘿嘿,清理门派的同时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哦?如此说来,我去年入冬在辽城郊外酒肆外也杀了个庄老五,难道是我杀错了?” 老头眼睛滴溜一转,似乎猜到了怎么回事:“嗨!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杀的这庄老五熊背猪相,体格庞大,臂上还有一鼠形刺青。” 他又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姑娘家身板这般柔弱,瞧着斯文秀气也不像是使毒的样子,怎么可能杀人呢。” 唐君霓心里火大,面上却是不怒反笑,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不可能杀人?你可知道我的来历?我可是······” “大胆,什么人在此处喧哗!”怒气冲冲走来个衙卫问道。 唐君霓说:“衙卫大哥,我今天是来领庄老五的悬赏金的。但是这个何凡自称是他杀的庄老五,这不,我跟他正在讨论这世上会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呢! “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衙卫大呼。自从圣上发布御令,奖励通缉悬赏民间江湖恶棍,但两人同时争赏还是第一次。 至少在阆城这,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衙卫转头冲着唐君霓说道:“你也说人是你杀的,你可有证据信物?” 按照规定,凡官府下令通缉悬赏,必须带着悬赏者信物来,查证确为悬赏者之物才可领赏金。 “当然。”唐君霓从怀中衣襟内掏出一支手镯:“这是当日从庄老五处得来之物,这镯子工艺精良,上面的绢花媚俗妖颜,多半是青楼妓坊之物。” “人人皆知,庄老五的情人正是城中妓馆媚香坊的舞女香梅。遣人去查,就问她识不识这只簪子不就成了。” “哈哈哈哈!”何凡笑道:“这簪在我眼中普普通通,看样子不就是寻常人家的发簪。这媚香坊的姑娘各个都是美人,咋可能用这种次等货。” “你!” “别吵了别吵了。”衙卫呵斥道:“你们两个都给我过来,同我一块儿去禀报县令。” 唐君霓心中暗道不妙。心中把之前可能结识过的仇家都盘算了一遍,恐惹出更大的麻烦。 自己杀了庄老五并不算是后悔,庄老五实在可恶。之前镖局的人跑镖时,也被庄老五拦路打劫过,手刃庄老五,那也是迟早的事情。就怕是真的如同乌玛乌莱所说的,事情越闹越大,影响到镖局发展才好。 但是真的让这冒出来的人领了赏银,她也是不服气的。这么想着,一边跟在衙卫的后头,一边在打量着身边这个冒牌货何凡。 她并不是第一天出来跑江湖了,形形色色鬼鬼怪怪早看了个遍。这老头虽说年约五十,但也算是目光炯炯,隐约看得出体格健壮,一身破旧的灰皮袄,二人倒是未曾交手,也看不出来是哪个门派的。 衙卫让他俩人在正厅处等候,没过多久,带了两个人回来。 她有些诧异。带来的这两人都不是阆城县令。其中一个挂着武宁军腰牌,气度不凡,身材挺拔,估摸着刚至而立;还有一个是个稍文弱些的,看起来像是个书生,面目流转间还略带些轻浮浪漫之气,刚进来就在打量着唐君霓。 那个军士发话了:“吴县令这两日外出,衙门内大小事可由我做主。” 话毕,何凡扑通地跪下,把唐君霓下了一跳。 “你是何人?为何不跪?”旁边的衙卫厉声道。 唐君霓笑了起来,给了衙卫一个白眼:“罪人才跪,伸冤才跪,我光明磊落,为何要跪?” 衙卫还想在说些什么,那个武宁军人拦住了,他道:“既然如此,不如升堂办案,也告知百姓乡亲来观案,你等二人将事情经过说个明明白白,那才叫磊落了。” 唐君霓抱拳:“如此更好!”说罢走到伸冤鼓前敲了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