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呼则雷,航向-202,已经坠机无法出舱,请求轰炸机向我开炮。” 他又重复了一遍:“请求轰炸机向我开炮。” 一切定格在这一瞬,那个往日会叫着丝玛小公主的男人,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女儿能听到的他最后的声音是向我开炮。 电视上循环播放着他壮烈的喊声,和那硝烟弥漫的轰炸场面,成了噩梦死死扼住丝玛的喉咙。她开始每天都做噩梦,梦里她坐在一片焦土的战场上哭泣,可那个男人,穿着军装的父亲转身离开,毫不回头。 “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们了?”小丝玛不懂父亲为什么这么无情,她痛苦中甚至哭道:“爸爸大骗子。” 说好的会保护他的小公主一辈子,说好的就连割礼也倾尽家产找关系让她不要承受。 他食言了,永远地食言了。 可那往日总变着花样诅咒里序高官、长老早点吊死的母亲,她只是蹲下抱住了她,说:“丝玛,爸爸做了正确的事。” 什么是正确小丝玛不懂,她只知道她没有爸爸了。 环境对人的改变是可怕的,即便是骄傲理性如同母亲,她也会在别人的语言里惶恐,是不是该再要个儿子? 每到这个时候,呼则雷总是温柔捏捏她的脸,说:“战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物价飞涨,现在上学这么贵,我们要送丝玛去最好的学校,你身体也不好。” 说完,他会俯身将小丝玛抱起,让她坐在他腿上,说:“再说了,现在的小孩子都聪明得很,势利眼呢,我们要给丝玛穿最好看的衣服去上学,买最好的文具,让同学一看都知道我们丝玛是小公主。” 爸爸总是说到做到的。 他是退役飞行员,有军功,转业到了政府部门,偶尔用职权也有点灰色收入,家里日子过得也算中产偏上。 在她三岁入幼教园这年,爸爸买了辆非常漂亮的车子。 里序重工业发达,再加之几千年的历史底蕴,生产的车同时具有先进技术和古典美感,即便丝玛不懂车,她也能看出来这辆车开出去是多么满足人的虚荣心。 因为妈妈从来足不出门,爸爸忙时候丝玛是坐校车来回的,但只要下雨,不论多忙,呼则雷都会出现在她校门口,他可不能让雨水弄坏他小公主的羊皮鞋子。 丝玛总是在同学艳羡的目光中,蹦跳着上了这辆漂亮的车。 而呼则雷会说:“丝玛,去叫你的朋友一起坐上来,爸爸送送她们。” 丝玛就下车,微微扬起精致的小下巴,在同学发出的呼声中,叫出几个在学校和她玩的好的女孩子和她一起坐车。 孩子的开心总是一览无余毫无遮掩的,被叫到名字的小女孩都会开心跳起来跑到丝玛身边,也骄傲扬起小下巴。 大雨里爸爸笑呵呵开车送每个女同学到家,说:“以后要多和我们丝玛一起玩哦。” 那场大雨,仿佛隔着十几年光阴,在此刻落了丝玛满身。 她好冷。 “我跟你走。”丝玛看向卡勒,那双浅棕色的眸子压抑阴郁,却没有眼泪,她说:“别装了,有没有人说,你演技真的很拙劣?” 她要去看看上一个时代的淘汰了的G-72,是啊淘汰了的,但却是她父亲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 总有东西在被丢弃,但这东西也许曾是一些人用生命守护的珍宝。 比如G-72,比如她。 ——— 下章修罗场。 还是想说明一下,生儿子这个可能会让误会,女主母亲是非常伟大的人,后面还会有她,不是说伟大的母亲,而是伟大的人,她并不会被母亲这个身份代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