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都不懂,整天云里雾里的,你把你工作上那一套改改,回家跟自己婆姨说话你打什么官腔啊。”他慢条斯理的话还没说话,我就不客气地堵了回去。 “好好好,”他从不跟我生气,“以后不说了不说了。” “外面那么多话,回家就没话说了。”我就是想找茬。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脾气这么大?”他稀奇地看着我。 他怎么好意思说以前。 “你朋友说你脾气是顶好的,”他把我抱到怀里,揉着着我的耳朵说,“从来不发火,怎么对我这么凶,嗯?” 他怎么好意思提我朋友,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因为他,我们两个生了嫌隙。 我转身环着他的脖子问:“我骂我男人呢,我男人我骂不得吗?还是你要我把你当领导,永远跪在你面前给你提鞋?” 他露出怀念的神情来,我就知道,是找鞋惹的祸事。 晚上他让我趴着,摸了又摸,边摸边道歉:“你多包涵,药不能多吃,不然我下次体检指标不好看。” 他不用这么客气,我脸上的泪蹭在床单上,呜咽着哭。 我怀孕了,他的孩子在我的身体里生长起来,我脾气越发地不好,整天挺着肚子找茬骂人,我知道,他们都在背地里骂我,骂我狗仗人势吧,可我心里有一口气总也吐不出来。 我太难受了,肚子越来越大,仿佛要挣破我的身体,我送他出门以后藏在被子里哭了起来,一直哭到他回家,掀开我的被子,心疼地和我脸贴脸 “小可怜。”他的眼镜框是凉的。 第二天我父亲被接了过来,父亲比我离开时变了好多,头发转黑了,腰杆挺了起来,衣服穿得比退休干部也不差什么。 我问他吃饭怎么样,他有些羞怯地提起来:“你三婶子照顾着额腻。”三婶是个漂亮的寡妇,比我父亲小十几岁。 我把满肚子的话咽了回去。 父亲吞吞吐吐:“有件事额一直没有和你说,你是额捡来滴,但额知道你是谁家滴娃,你是村支书糟蹋了大闺女生下来滴,你认他们吗?” 我笑了起来,又是!又是!又是这种事!怎么以前我的世界全是真善美,突然之间,世界就脏了呢? “不认不认。”我摆手道。 “额就知道额的娃有志气,”父亲的腰挺了起来,“村支书悔滴肠子都青咧,村里修路,咱家那么偏,独独,”他夸张地打着手势,“修了一条那么长滴路到咱家门口。” 我不想听这些。 父亲的声音低了下去:“娃啊,女子,要认命,命好要认,命不好也要认,你要是觉得难受,你就唱信天游,吼一嗓子就好咧。”贫瘠的土地上命苦的乡亲把所有的不公化成了热情唱到了信天游里。 我被他逗笑了:“额去哪唱!去楼顶嘛!” “那那那你就屋里偷着唱嘛。”父亲找补道。 我笑了出来。 晚上他回家,我挺着肚子给他脱外套。 “走了?”他问。 “没呢,安排他住下了,说要去看看天安门,跟我念叨了一辈子。”我把外套挂起来。 “哦,抽空安排我们一起吃个饭。”他在椅子上坐下。 “算了吧,他怕你,别到时候吓出毛病来。”我没打算让他们见面,那个场面我受不了,两个同龄人,一个是我的父亲,另一个是我男人。 他吃了两口开始看我。 我奇怪道:“你吃啊,看我干什么?” “开心了?”他问。 我稀奇道:“我什么时候不开心过啊。” 我大着肚子他也要过夫妻生活,一边推我,一边安抚地摸着我的肚子。 做完以后他抱着我说:“今天他们说我晚节不保,年纪这么大折小姑娘身上了。” 我想了很久,笑一声道:“是我命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