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眼眸,软软地靠在天子怀中,像能任人摆布的釉瓷娃娃。 桓崇郁这时也松了手。 搂着她,用手指刮去了她脸颊上晶莹的泪水。 乌雪昭的皓白双腕上,红痕宛然。 郑喜领了随行的太医过来,候在门外。 桓崇郁吩咐道:“搬一扇屏风进来。” 郑喜又带着人搬了屏风过来。 桓崇郁在屏风上划了个地方。 郑喜会意,在密不透风,也不透光的布面屏风上,挖了个洞。 太医低着头走进来。 桓崇郁示意乌雪昭站过去。 乌雪昭背对着屏风,也背对着太医。 郑喜同太医道:“主子身上发痒,您看一看。” 太医这才抬头看诊,多余的看不见,只看得见屏风后好白的肌肤……竟是个女子! 随圣驾几次,他都以为天子有密事。 却不想居然是为了个女子。 外头可都是说,天子不沾女色的。 看那肤色,定是个大美人。 天子哪是不沾女色,是只沾眼前的美人罢了。 老太医凝神细细诊看,最后下了定论,只是有些过敏。 皇庄附近多山,草木繁盛,姑娘家的皮肤娇嫩,有些红痒也不稀奇。 他说:“抹些药膏,几日便能消痒除红。注意千万别挠,以免留下疤痕,也别用热水擦洗,凉水冲一冲便是。” 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药膏,递给郑喜。 郑喜接了之后,太医也退了出去。 乌雪昭披好衣裳,宫人搬走屏风,郑喜将药膏奉过去。 桓崇郁接了膏子,挥手打发了郑喜。 经了这么一遭。 乌雪昭安静的面容上,带了淡淡的红,眼睫仍湿哒哒的。 虽然还是那副安静样子,却温柔乖巧得叫人有些心疼了。 总算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点颜色。 桓崇郁满意地轻勾唇角。 发痒的地方,在隐秘之处,自然不可能让太监过来伺候。 随行之中,又没有宫女。 桓崇郁亲自帮乌雪昭上了药。 乌雪昭跪在床上,微弯脖颈,似浮水的白鹅,娴静优雅。 冰冰凉凉的膏子抹上去,仅剩的一点痒意也完全消失,舒服了许多。 她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好了。” 桓崇郁慢条斯理地合上药膏盖子,把药膏塞到了乌雪昭手中。 乌雪昭接了药膏,谢了恩。 最后又道:“谢皇上赏赐臣女的两扇琉璃屏风。” 桓崇郁只是沙哑地“嗯”了一声,就不闻其声了。 乌雪昭一抬眸,天子眼里已满是情|欲之色。 当晚,乌雪昭被折腾累了……床榻犹如雨打海棠一般,床上的锦被像乱红,连她身子上也是。 她实在没力气回去,只好睡在了天子身侧。 桓崇郁瞧着少女的睡颜,也阖眸入睡。 天刚刚亮,乌雪昭就起来回了乌家的庄子。 她从果林里走到别院,两个丫鬟也醒来了,见了她,就道:“姑娘这么早就去散步了?” “嗯。” 乌雪昭拂开果树低拂的果木树枝,去和荣姨奶奶说话。 倒也无人疑心什么。 乌雪昭回乌家这日,是半晌午时候。 日头正要热起来,灵月、灵溪领了冰块,赶紧放在屋子里消暑。 又忙着去大厨房烧水煮茶、煮绿豆汤,再切些水果过来,用冰镇着。 乌雪昭则重新搬出了绣架,在房中用双面绣的技法重新绣一扇屏风。 家里以前请的女红师傅,主要教苏绣,只是粗通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