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有些发僵,缓缓抬起头。 只见天子坐在龙辇上,一身织金的玄衣,身形高大霸道,龙颜俊美冷冽。 薛芷语心中莫名生出些寒意,有些腿软。 桓崇郁靠着龙辇,单手虚握成拳,撑着冷白的额头,视线徐徐低下去,落在薛芷语脸上。 好像没生气。 他挑起眼尾问:“想让朕尝尝你的手艺?” 薛芷语看痴了,言语由衷地应道:“是、是。” 随后有些迟钝的反应,唇边还抿了一个俏丽娇羞的笑容。 桓崇郁撑额的手舒展开,摸了摸自己的眉骨,道:“朕昨日做了个美梦,你如果让朕美梦成真,朕就尝尝。” 薛芷语欣喜若狂,抬眼看着桓崇郁,殷殷切切地道:“臣女,臣女……” 什么都愿意为您做! 因为羞耻,这话并未真的说出口。 “朕梦见你死了。” 桓崇郁分明在轻笑,可眼眸犹如覆了寒霜,冷血而薄情。 他收回视线,靠在龙辇上阖了眼眸。 郑喜适时地挥动衣袖,示意龙辇启动。 明明热浪滚滚,薛芷语站在原地,手脚冻得僵硬。 没过一会儿,眼一闭,晕了过去。 宫女吓得魂飞魄散。 郑喜跟着龙辇,随桓崇郁远去。 听见身后嘈杂的声音,悄然回头扫了一眼,暗暗“啧”了一声。 要说这芷语姑娘,其实也是个美人,身为太后侄女,倒也算得上出身高贵。 不过这些对皇上来说,都没用。 若皇上喜欢,这等美人,白净面颊,细细的黄衫腰肢,尚且算一朵出清清丽丽的黄水仙,怪可人的。 可惜天下美人无数,中宫后位却只有一个。 只要皇上不喜欢,再美就是菜园子里的丝瓜瓤,在天子眼里,真没什么稀罕。 再说了,皇上那是肾火旺,又不是肝火旺。 你那荷叶莲子粥,解的了么! 晚上,郑喜见到乌雪昭的时候,又悄悄改了口。 美人还是不可多得的。 譬如眼前这样的。 乌雪昭提前来了。 她穿一身浅浅淡淡的紫色纱裙,坐在一盏灯旁,像静谧夜里慢慢绽放的昙花,在无声中让人惊艳。 桓崇郁进屋前,定定看了乌雪昭一眼,才走进去。 乌雪昭听见动静,连忙抬眸起身,轻纱随她纤细的胳膊和脚踝浮动,她一福身:“皇上。” “嗯。” 桓崇郁虽应答得冷淡,却伸手扶起了她。 乌雪昭的手腕被他掐住。 两厢对比,她肌肤白中还带些女儿家的独特气色,在灯下带着些珍珠般的细腻光泽。 她的手腕也要更纤细一些。 桓崇郁目光在她腕上落了一瞬,又很快收回。 乌雪昭不知道天子在看她的手。 只是本能地不敢在床榻之外的地方,靠天子太近。 她起身退后了一步,和桓崇郁拉开了距离。 郑喜觑了一眼。 瞧瞧,这才叫天子的垂怜。 皇上待人,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皇上和乌姑娘也该安置了。 郑喜识趣地低头退了出去。 乌雪昭原也这么以为,该安置了。 却不等她走到床榻边,后背遽然发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