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曦曈感慨,「你说我现在喊他的名字,他能听见吗?」 「现在这么安静,肯定听得见吧。」 于是朱曦曈抬头,注视着那片广袤的星空,然后在心底默唸了一遍他的名字。 朱一暘。 天边,一颗星轻轻颤动,恣意温柔。 和他哥哥好像。 经过他们这几天的打扫,温室变得一尘不染,现在只差把几个木架做起来,然后把盆栽往上头一摆。 明明这样的工作进度还可以,可朱曦曈今天手脚动得特别勤,进度条一直拉,好像要赶几点的火车一样。 察觉到她的反常,芦漫葭也问过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说,并表示有事都可以向她开口,没有问题。 朱曦曈瞇了瞇眼:「我就是想说,早点收工,我有时间种花。」 「种花?」芦漫葭挑眉,「你想种什么?」 「满天星。」朱曦曈说,「紫色满天星。」 紫色满天星……芦漫葭琢磨了会,好像懂了。 「种在这里吗?」 「嗯。」 「但你有种子吗?」 「没有。」朱曦曈面有难色,「我要去花市买。」 她知道要先把分内的工作做好,她才有请假去买花的资格。 「本来我有想过清晨五六点跑一趟早上的花市,然后赶在开工前回来,但花市离这里有段距离,我要搭的那班公车那个时候还没行驶。」然后她又没有驾照,骑车实属不可能。 「所以你才想说动作快一点,这边结束以后找个时间去逛下午的花市?」 「嗯。」朱曦曈点头。 芦漫葭咬了咬唇,有些心疼她。和她说了声加油,两个人各自埋头苦干了起来。 可下一秒,朱曦曈一个心急,原本向着钉子的铁鎚一歪,正中她的大拇指。 她小声的呻吟了一声,却刚好唤了恰巧踏进温室的温肆远一个回头。 「没事吧?」 他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说话的同时捉起她的手查看了伤势。 肿了。 「我们去擦药。」他按着她的手腕,没给她挣扎的空间。 可她还是找到机会缩回了手。 温肆远回头,眼里反常的闪过一丝诧异。 「不去。」朱曦曈固执。 见她就这么又坐了下来,两手甚至再次握上了钉子和铁鎚,温肆远一个皱眉,大步上前挡在她未完成的木架前。 「你这是在干嘛?」朱曦曈抬头,横了他一眼。 温肆远垂下眼,「这是我的台词吧?」视线扫向她的伤口,他低声道:「擦药。」 「没时间。」朱曦曈挪了挪位子,打算先处理另一边的工作。 「哪里没时间了?」温肆远纳闷,第一次连语气都急上了:「你到底在赶什么?」 听及此,朱曦曈突然鼻酸,眼泪就这么争相涌上。 「你不懂!」 眼中带泪,她用力的看向他,像想看破他脸上现在的表情。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朱曦曈开始觉得「你不懂」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一句话。 因为这句话背后更大的一层意思其实是「我不想理解你」。 你没有解释的机会,我也没有听你解释的打算。 「你不懂」就是我对你唯一的詮释和想法。 但当她以为只有自己是这么去定义这句话的时候,她不知道其实温肆远也是这么解读这句话的。 所以当他从她的口中听到了「你不懂」这句他觉得最令人难过的话,他没有再多说第二句话,只是踩着不轻也不重的步伐走了。 可能正如她说的,他不懂。 当时在一旁的芦漫葭把这一幕尽收眼底。晚上,趁朱曦曈去洗澡的空档,她坐上上铺,并把在另一个上铺上休息的温肆远叫了起来。 温肆远闔上读了一半的原文书,一语不发的等着她的下文。 「曈曈说的话虽然重了点,但其实没有错,你确实不知道最近她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芦漫葭说,又咬了咬唇:「我冒着风险擅自把这件事告诉你是不想让你们对彼此有更多的误会,不是单纯拿这件事八卦的。」 她看起来很心虚。 温肆远好笑的勾了下嘴,继续等着她的铺垫。 没想到这会她倒是进了正题:「前几天曈曈接过一通电话,你还记的吗?」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外套还是他让她带过去的。 「那是她家人给她打的电话,让她空下下礼拜三的时间,他们要从初角湾的港口出海,进行海葬。」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