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被綑绑,所以我可以轻易地闪过那倾泄而出的液体,即便穿戴着皮鞋能隔绝温感,但是我可不想让自己的视觉,目睹到自己的双脚浸入在混浊的液体中,感觉是一种奇耻大辱。 「贪婪的你,可别妄想捉获幸福。」要是你都能得到幸福了,我就不需如此纠结地活在夹缝中了。 可悲的人们,总是在为一种不存在的幸福残影牺牲着,不过也正因如此,人们才是人们,毕竟人类是很矛盾的生物。 「你能确定,你手中的幸福不是残影?」我冷静地俯视着崩溃倒地的白梓罄,再将视线转向左右两边,审视了塑胶带的松紧度,这种程度的束缚是,无法承受过多的拉扯与施力,所以不用几分鐘后,我就可以恢復自由的双手了。 「」已经不能回答了。 「真是拙劣的计划。」我扭了扭手腕后,从椅子上起身,感觉全身有种不适感,大概是被绑在椅子上久了,肌肉因为长时间维持着同样的型态,所以现在十分僵硬,甚至有些麻痺感。 「正因为拙劣,才易掌控。」荷鶯雁从门口探出了头来,轻佻的语调宛如这状况与自己无关,她的弯笑很迷人,却也充斥着致命的剧毒。不是穿着着医院的白衣,而是一如往常的清爽校服,但是肩上套了一件长到膝下的挡风衣,而我也感受到了那在暗处的人影。 「也对,你对付这种程度的,应该游刃有馀。」我轻拨了一下被晚风吹乱的瀏海,傻笑地说道。 「没这回事,要不是夏渊出手快的话,大概我的左耳就被她剪了。」荷鶯雁把过腰的长发挑到了耳后,下意识地确认了她的左耳,算是一种防卫的潜意识。她从门后走了出来,而身边也跟随着那一个,我依稀记得的身影,是说我不可能忘记那张脸毕竟,我可是被当成他的替代者。 「你想藉着她,间接杀害我,是吗?」为什么,我就是无法得到你? 说出这句话后,荷鶯雁准备迈开步伐,但是却被那名为夏渊的少年制止了,他示意着她不该再与我有所接触。不过,荷鶯雁对夏渊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係了,我有种感觉自己被小看了,更何况她真的认为,自己可以摆脱我吗? “不是死亡,而是半死不活。”她的接近,给了我一种直觉。 「你怎么还不明白,世界本就不是,在你指缝间运转。」荷鶯雁拉着我的衣领,在我耳畔边呢喃着,很柔和轻盈的少女嗓音,但是残忍地让我又再一次地黯然失色。你的力道轻柔得让我会错意,感觉好像在轻抚着我的脸颊,但是现实却令我错愕不已,因为你将再一次地推开我,而这一次我或许再也无法奢望你的馀温了。 「所以,我紧捉的是你的残影。」不是你没有权利脱离我,而是我没有权利获得你。 “好空虚,且孤寂。”其实,我也在寻觅着幸福的残影。 *** (五年后) 「杜医师,这个时段不是没有患者?」护士对我询问道。 花茶香瀰漫着整个空间,舒爽的氛围,清爽的室内配色,明亮的光线打进了我的眼帘,但是我的内心仍空荡荡,还再默默地承受着孤寂,枯竭的灵魂依旧在等待着那人的归来。 「我在等待。」我饮了一口马克杯中的花茶,转过身对着护士露出了一抹浅笑,不是虚偽的假笑,而是货真价实的难耐苦笑。 “因为,我捉不着,且就算在你身后追赶着,你也只会越逃越远。”我越想把你留在身边,你就越想躲避我,因为我的佔有慾让你无法忍受,甚至令你痛苦的產生窒息的错觉。有时候,某些东西你越是珍惜,越是放不开,越是紧捉不松手,反倒造成了一种反效果。 「但是,我没有毁约。」我从未后悔,也尚未放弃,只是每一次的尝试后,你老是无情地甩开我。 “要是每一次我向前,你就退开,那么我只能等待了,在原地静静地守候。” 「杜梣峰,当你的认知被狠狠的踩至地面时,有什么感想?」这五年来,就是在等待这一个嗓音。 「无所谓,只要能再触及你,再多的代价也无谓了。」我望着许久不见的身影,儘管五年过去了,依旧不减那独特的魅力,还是令我无法移开目光的闪烁着光辉。你的长发还是那么乌黑,湛蓝的双眸依旧那么深沉,轻微勾起的浅笑依然是那么有韵味,伸起的手臂仍然是那么飘然,果然还是不能习惯孤寂,因为我总是奢望着陪伴。 “可以毁了我,可以肢解我,可以侵蚀我,可以吞噬我,只要能让我再一次握着那隻手。” 『看似伸手可得,却只是幸福的残影;沉静地等待守候,真正属于你的终将会归来。』 【杜梣峰?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