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穿好衣服,呆坐在椅子上。 现在想想,前一日的酒席,便有问题。 别看意姐儿平日里很是温柔,但她骨子里是个烈性的,若真惹她生气,从此再不不会搭理,怎么会又置办上一桌酒菜,实在是被痛苦蒙了眼,中了她的计谋。 意姐儿这手,却是打乱了自己对她的安排。 谢愈皱着眉沉思着,但内心里那一份隐秘地喜悦却又时不时地出现。 “现在可以说为何了么?”凉凉地声音从帐子中传来。 谢愈苦笑不已,事已至此,他已然明了沈意的决心,遂不在隐瞒,掀开帐子握着沈意的手,斟酌着措辞:“昨日里官衙来了一位老汉。” 这事沈意知晓,现在这老汉还住在偏房里,这房间还是她亲自带着人收拾出来的。 用眼神示意着谢愈继续,谢愈苦笑着:“这老汉,却是来状告……” 什么!听完谢愈的话,沈意骤然坐起:“天子脚下,竟还有这等事情发生,愈哥儿,既你做了这个知县,治下发生此等事情,尽管大胆去做。” 谢愈便知道,意姐儿性子比自己更烈,更看不得不平事,若没有能力便也罢了,但这事发生在通县,若自己尸位素餐,意姐儿该是第一个看不起他的罢。 但还是再三恳求:“这边的事情便放心交给我,意姐儿回去金陵可好?” 只是再也不提和离之事。 沈意杏眼微瞪:“啰嗦,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如何行事。” 这,谢愈摸摸鼻子,听话地走进了书房。 这夜,书房的烛火通宵未熄。 次日一早,谢愈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拿着拟好的折子递到沈意手上。 沈意郑重地打开折子,一字一句读了起来,折子内容一气呵成,看着便觉畅快淋漓。 “写得好!”沈意素来不吝啬夸赞之言,读完折子击节赞叹,明亮的眼神深深的看着谢愈:“愈哥儿,就将这递上去罢!” 谢愈眼神复杂地看着沈意,最后一次确认:“意姐儿,你真的想好了么?” 沈意认真地看着谢愈:“愈哥儿,按你心中所想去做,只要不负初心,这辈子过得也值了。” 谢愈定定看着沈意,终于叹息一声,拿着走着走了出去,昂首阔步的背影中透着一往无前的悲壮。 于是,一天后,内阁里收到通县县令的弹劾奏折。 礼部周尚书正是春风得意时候,前几个月内阁首辅致仕,次辅变成首辅,依次递进后,内阁里便缺了一个阁臣,周尚书便顺理成章的补进内阁。 阁臣又称内相,在已经废除了丞相制度的如今,这已然是仕途的巅峰,周尚书摸着胡子,志得意满的来到文渊阁里,将各地递上的奏折翻阅起来。 不重要的问安折子直接票拟知悉,重要事情放在一旁,待首辅和次辅到来后请他们定夺,再写下票拟,周尚书兴兴头头的将各地传上来的奏折进行分类。 此时手中拿到的奏折,和普同奏折毫无两样,只是封皮上铁画银钩的字迹让他在心里赞了声好字,然后随手将奏折打开。 眼睛骤然睁大,像池塘里的青蛙一样鼓地要突出,周尚书看着案上的走着,久久没有言语。 “张大人。”正当周尚书愣愣盯着奏折时,内阁张首辅捋着胡须走了进来,别看这张首辅刚成为首辅没多久,但手段格外强硬,很快便将内阁里的人收服的服服帖帖,对他很是尊敬。 见到张首辅进来,诸人纷纷站起身子躬身行礼,这样一来就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