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什么的此刻并不重要,在喜欢的女子面前适当的示弱,未尝不是以退为进。 一面欣欣然,一面又开始和自己较劲。夭夭这样好心的人,要是被不轨之心的人利用,攀扯亲近,岂不是很容易就落入他人的陷阱。 但是自己不正是不轨之心,才得以亲近的吗? 叶静恬走的很缓慢,还顺带留心陈渊的动静,见他一会儿皱紧眉头,一会儿舒展扯出难看的笑容,只当是以为他腿很疼,碍着面子不肯讲。 真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为了保护某人的面子,叶静恬搀扶的时候,把陈渊抓得更牢,想提供更多的支撑力,让他好受些。 这山崖并不高,要是平日里,叶静恬一个人,十来分钟也就上来了,今日拖着一个病患,竟然爬了半小时。 崖上的视野并不开阔,两侧是大树,藤蔓顺着枝杈攀爬,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罩子。 陈渊靠近藤蔓一看,果然如他所想。这东西,还是曾经在他导师的标本库里见过,几经培养都没有成功,少有成功了,也是干瘪瘦小。 虽难掩喜色,但还是向叶静恬确认成果的大小,颜色,哪怕心中的答案已经很肯定了。 叶静恬一脸迷糊,这个果子她偶尔上山会摘两个,吃起来涩涩的,但是嫂子会拿它炒菜,口感还不错,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觉得它异常的点,只当是寻常的野果。 “你们这里,真的是宝地。这是崖边果,活血化淤、化痰、降火有奇效,就凭这个,只要有门路,都足以致富了。” 看来,他们来对了。 叶静恬此刻也很高兴,但还是有些怀疑,自己当作野果的东西,竟然是可以致富的药材。 “陈老板,我们这边另一个山顶上,也就是来时候的樱桃坡哪,也有挺多崖边果,数量是这里的几倍。” “好好,崖边果明天我会去找你唐爷爷谈的。” 看来这一跤,摔得挺值。 该确认的已经确认完毕,陈渊想叫叶静恬一块往回走的时候,却看见她一个人往崖边走了。 崖下是环绕清渡的另一条河,叫响水河,因穿横山林间,又有大石阻隔,流经之地,水声异常响亮而得名。 崖边有棵大槐树,和清渡街道尽头不一样,它是孤零零的,只系上了一根白绸带。 树根部立了一个由水泥堆砌的神龛,只是神龛内无神,只有一个泥塑的小像。 叶静恬从神龛里取出两只烟,又把之前摘的桃子摆在小像的前面。 “刚没打算来,所以没带打火机,陈老板您带了吗?” 陈渊止住心中的疑问,把打火机递给了叶静恬。 从见到她开始,他一直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精神力,坚韧又脆弱,她的脆弱是和清渡生息关联的,是她的内里。 作为乡民,清渡的一份子,对能致富给予部分的关心理所当然,但是未免她的情绪和关心太过了些。 也许,所有的关窍与这个小像有关。 “这里原是我爷爷的生祠,可是小像放进去的那天下午,他就葬身在响水河里,乡民们以为是生祠不详导致的,所以这里没人来祭拜。” 陈渊有话卡在喉咙里,想问更多关于她爷爷的事,但摸不准她的情绪,害怕让叶静恬伤心。 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担子,终于有了支柱,让叶静恬想把这段往事讲给陈渊听。 她爷爷和唐爷爷是来这里的知青,带领乡民修山上的水渠,解决水患,又领着乡民种植水果,让大家手上有些闲钱,可惜天夺人命,刚走上正道的清渡,就失去主心骨。 叶静恬讲诉的时候,有些哽咽,再望向陈渊的时候,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爷爷那时候爱抽烟,可是我管着他,只让他抽一管。可是现在,我好难得才看他一次,隔很久,才点几支烟给他。陈老板,你说,爷爷会不会怪我?” 一段往事,足以让陈渊动容。他明白,叶静恬是在继承长辈的遗志,这是一块大石头长久的压着她。 他伸手摘下了叶静恬的斗笠,忍不住靠近她,再拥住她。 “夭夭,爷爷不会怪你,请相信我,我会帮你。” 陈渊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叶静恬无处发泄的委屈与无助,终于得到了释放。 叶静恬信他。 崖边树上的白绸随风舞动,像是在给响水河的水声伴舞,风声和水声都变大了。 陈渊望着天际的一团乌云,暗道不好。虽然怀中柔软可欺,不想放开,但天有不测风云,实在难挡。 ”夭夭,快下雨了,我们走吧?” 叶静恬哭得泪眼朦胧,声音也有些哑了,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刚才应该早点走的,害得你待会儿要淋雨了。” “可是,夭夭让我带伞了,淋不到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