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付满一事的两个同僚,昨儿直接成了裴家遭殃,你们说这是不是一场预谋?”踩到鸡屎的官兵一边用脚蹭草一边小声地说。 一旁官兵瞥他:“什么预谋?” “当然是——”官兵环视一圈,将声音压得更低,“有关裴家的阴谋,我怀疑裴家被人盯上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一旁官兵说,“关键在于背后的人对裴家甚至对我们衙门都太了解,不仅知道裴家众多的人去了京城、知道裴家的构造以及裴志远不会在身边放太多的人,还知道我们衙门的巡逻时间以及巡逻安排,巧妙地避开了我们所有人,我怀疑背后的人在我们衙门安插了眼线。” 官兵拧起两条眉毛:“你觉得是谁?” “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一旁官兵把视线投向中间的人,“老杨,你觉得是谁?” 被叫老杨的官兵正是那个从头到脚都平平无奇的人,他站姿笔挺,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从始至终都未参与旁边两人的对话。 直到被喊,老杨的目光才慢慢飘到一旁官兵身上:“做好分内事就行,少想别的,少管别的,除非你嫌活得长了。” 一旁官兵:“……” 方才还说得兴起的两人讪讪对视一眼,连忙闭上嘴巴。 安静没一会儿,小鱼出来了,打开院门请他们进去。 他们以前来过这里几次,不过是四年前的事了,那时浪浪帮派风头正盛,衙门找不到缉拿他们的理由,又担心他们成为盘踞在浪山上的地头蛇,便时常安排官兵过来打探消息。 没想到一晃几年过去,这个帮主的住处还是如此简陋。 院子不算小,但也大不到哪儿去,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拿着笤帚正在清扫院里的落叶。 男人背对着官兵们,即便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停下打扫的动作。 官兵们瞥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只有那个叫老杨的人不动声色地看了他好几眼。 - 季明里知道官兵们会来,已经做好万全准备。 那些衙门的人惯喜欢为难他们,轻则就地审问,重则把他们带下山关几天,不过最后都将把他们无罪释放,毕竟衙门手里没有一点他们犯事的证据。 这次裴家的事闹得如此之大,还以为官兵会照例让他们帮派的人下山接受审问,没想到坐下来后只是简单问了几句。 季明里搬出早就备好的说辞,一板一眼地回答了官兵的所有问题。 官兵们神态如常,没有一个起疑。 老杨双手抱臂地靠在墙壁上,漫不经心地打量屋内陈设,就在其他官兵问完打算走时,他不疾不徐地开了口:“季帮主,你身为一帮之主,倒是勤俭,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季明里听到声音,这才注意到那边还站着个人。 说来奇怪,那人的存在感不强,明明和另外两个官兵一起带头进来,却硬是让季明里忽略了他半天,可这会儿对上那人的视线,季明里心里莫名生出了一丝危机感。 那人并非表现出来一般无害。 季明里心里想着,面上回答:“我们帮派和其他帮派不同,多的是老幼妇孺,大家各管各的,不需要谁伺候谁。” 老杨闻言,许久没有言语,一双不大的眼睛笔直地盯着季明里。 季明里被盯得不太舒服。 这时,老杨笑了一下,但眼中并无多少笑意:“原来季帮主还是如此善解人意之人。” 季明里索性不说话了,他从老杨阴阳怪气的语调里听出了对方对自己的敌意,不是官兵对山匪的厌恶,而是单纯对他这个人的厌恶。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