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被纪忱江深邃的眸子盯住,她心里下意识颤了下。 可能今天才想起阿爹阿娘,也可能脑袋太晕了,傅绫罗没忍住说了实话。 “还是怕,你想吃了我!” 纪忱江:“……”刀没藏好? 他侧身斜靠在矮几上,低头看着大胆许多的红脸醉鬼。 这竹叶青确实不烈,后劲也不算大,不过叫府医泡过鹿茸,还增添了能安神的天露。 嗯,天露是以无根水酿酒泡出的合欢皮,最能令人放松。 纪忱江本意是想叫傅绫罗别紧张,畅所欲言,却没想她突然趴在桌子上,歪着漂亮的眉眼,鼓着腮帮子看她,像是桌上长出了一朵委屈巴巴的红玉牡丹。 “你又不是食材,我怎么吃?”他喉咙滚动了下,深吸口气压住躁动,依然是温和模样,这是他最擅长的伪装。 “我的病症你不是不知道。” 傅绫罗伸手戳他胳膊,“撒谎,明阿兄说我是你的解药,你看我的时候我都发现了,眼神比避火册子还过火,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娘,怎能不怕!” 说起来,傅绫罗泫然欲泣,突然起身想往外走。 “我就是怕你,明阿兄他们,祝阿孃都不会护着被割了喉的鸡崽子。” 纪忱江:“……” 怕她摔着,他伸手虚扶在她身周,“想去哪儿?” 傅绫罗想去更衣,可这话就是醉了,她也不好意思在一个男子面前讲。 顿了下,她突然就忘了自己要去哪儿。 见纪忱江不扶她,傅绫罗想起上次的痛,捂住胸口,哽咽出声,“你别想再拿棍子抽我了,不可能消肿的。” 纪忱江不自禁深吸了口气,再说下去,他是真想拿棍子抽她。 不碰傅绫罗,是因他捏不准手上的力道,且这女娘若真喊出什么动静,他怕才刚锋利起来的刀,还不能完全控制。 “你先坐下。”纪忱江捏了捏额角,有点头疼,“我叫女婢进来伺候。” 傅绫罗酒品比她说的稍微好一点,乖乖被推着,想坐回软塌。 可她腿上太软了,只能趴在上头慢慢爬,跟个小乌龟似的。 纪忱江无奈,起身将她扶坐好,扭头要喊宁音进来。 谁知,他还没出声,傅绫罗突然抱住他。 纪忱江下意识紧绷了身子,后槽牙严丝合缝起了摩擦,恨不成立刻抽刀御敌。 他低头看着在月复前蹭的小女娘,蓦地明白过来,他高估了自己的自控能力。 压着刀锋迸出的疼,纪忱江轻搭在傅绫罗肩膀上推,沉声道:“起来。” “你好吓人,我要抖了。”傅绫罗软唧唧哼出声,“想知道我为什么怕你吗?” 纪忱江不想知道了,他现在想让她抖得更厉害。 宁音听到屋里动静,娘子声音也不大对,紧张靠在门边,只等娘子一叫就冲进去。 哪怕是被王上打杀了,也不能叫娘子受了欺负。 她不知道,这会子受欺负的另有其人。 傅绫罗身子歪了歪,坐不住,使劲拽着纪忱江坐下。 纪忱江不得不顺着她这鸡崽子力量,坐在她身旁,傅绫罗立刻紧紧抱住他胳膊。 “王上,我告诉你我为何骗你,阿棠从不撒谎!” 荷花娇弱不堪折,只能远观,近了就容易将花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