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对他说,周砚浔,你要长命百岁。他忽然觉得长久地活下去,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活很久很久,就能?和她在一起,很久很久。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 我只?想身体健康,要活到过百岁,不需拐杖都可?跟你相拥。 夜色很暗,层层落下,书燃终于睡着,半边脸颊埋在被子里,显出几?分稚气与可?爱。周砚浔摸摸她的头发,又低下来?,亲了亲她的脸颊和嘴唇。之后,他起身,离开卧室,拿着手机走?到阳台。 窗外灯火繁华,没有月亮,周砚浔将窗子半开,冷风漏进?来?,夹杂着几?片薄薄的雪。他安静地站在那儿,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眼眸慵懒地半眯着。 几?分钟后,一通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 那边叫了声浔哥,周砚浔懒懒地应了声。 “你让我查的人,我查到了,”对方说,“窦信尧这人没什么背景,家?里做点小本生意。这几?年他跟着展叔在混,名义上是个经理,其实就是看场子。” 周砚浔一顿,“展叔?” “展叔全名叫季展业,跟人合作在新北街那头开酒吧,还有个洗浴中心。新北街紧挨着石口营,那地方你也知道,就是个城中村,面积挺大的,里头鱼龙混杂的,什么都有,生意好做,也不好做。窦信尧这些人就是展叔养着用来?看店圈地盘的。” 周砚浔吹着冷风,没吭声。 书燃遭遇的那场车祸,绝不是意外,周絮言一定是故意的。车祸发生在一处住宅区,书燃做家?教的地方,周砚浔不放心,让人查了下,居然查出来?一个窦信尧,书燃的学生是窦信尧的继妹。 真巧,巧得有点不对劲儿。 那头的人继续说:“季展业跟周家?没什么生意上的牵扯,差得远着,他攀不上。窦信尧跟二少倒是在夜店见过几?次,喝过酒,算不上朋友,但?肯定是认识的,一年前他们就认识。” 所谓二少,就是周絮言。 周砚浔迟迟没搭腔,那头的人不免紧张,试探着叫了声:“浔哥?” 冷风吹得头疼,周砚浔回了房间,打开冰箱拿出瓶纯净水,倒了小半杯,“我在听。” 那人想了想,“你要是想弄窦信尧,并不难,一个地痞,随你怎么收拾。比较麻烦的是展……季展业,这人四十出头,在石口营混了半辈子,什么营生都干过,社会关?系很复杂,有几?分声望。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周砚浔拿着杯子,打断那头的话音:“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他挂断了那通电话。 书燃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侧多了股寒意,她下意识地伸手,周砚浔立即抱她,掌心搭在她背上抚了抚。 “你去哪里了呀?”书燃揉着眼睛,声音有点软。 “倒了杯水,”周砚浔垂眸看她,“空气太干,你要不要喝一点?” 书燃点点头,接过周砚浔递来?的杯子。 周砚浔看她喝水,看得很专注,忽然说:“做家?教辛不辛苦?要不要换一份工作?” 书燃愣了下,摇摇头,“不辛苦,我的学生很可?爱,学习很认真,家?长也挺和气,还会发红包请我喝奶茶。” 周砚浔不知怎么想的,又说:“你喜欢他们?” 书燃握着杯子,“喜欢啊。” 周砚浔抿唇,没什么情绪地说:“那我呢?” 书燃被水呛到,咳了几?声,周砚浔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小姑娘无奈又好笑地瞅着他:“睡迷糊啦?怎么连学生的醋都吃?” 周砚浔将杯子拿走?,躺回到被子里,重新将她抱紧,轻声说:“听不惯你说喜欢别人,学生也不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