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好像结满水汽。 周砚浔低下来?,额头抵在书燃肩窝那儿,慢慢平复情绪。两?人贴合得太过紧密, 年轻男人的体温与鲜活,就那么毫无遮掩地被她感受到。 书燃头皮有些麻,脊背和双腿僵硬着,不敢乱动?, 小声叫他:“周砚浔。” 他听见她的声音,无意识地朝她贴了下,书燃动?作一顿,说不清是腿,还是腰腹那里,被他运动?裤的布料粗糙地磨蹭着。 那种感觉, 有时候比亲吻和噬咬,更让人心慌。 书燃手指蜷缩, 看着他,眼尾有些红,被人欺负了似的,更小声地说:“我是不是让你很难受?” 周砚浔撑在她上面,肩胛处凸起清瘦的骨骼形状,他笑了声,手指揉着她有些汗湿的脖颈,贴在她耳边低低哑哑地说了句—— “燃燃,你是我梦寐以求的快乐,永远都是。” 那晚,书燃依旧是贴在周砚浔怀里睡着的。床单干净,被子很软,房间里温度适宜,周砚浔让出一条手臂给她当枕头。 半睡半醒时,书燃有些恍惚地想,养成一个奢侈的习惯,大概是最简单的事。短短两?天?,她就已经适应了衡古的室温,以及周砚浔的拥抱和气息,不想睡宿舍窄窄的组合床了。 她悄悄睁开眼睛,周砚浔躺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感受到她的视线,也将眼睛睁开,看着她,笑了下:“看我做什么?” 书燃伸手碰了碰他的喉结,很轻地说:“周砚浔,你也是我的快乐。” 奢侈的宝贵的快乐。 说了两?句话,困意逐渐散了,书燃捋着被压到的头发,忽然想起周砚浔腰侧的刺青,有些好奇地问他是什么时候做的,为什么要把名字刺在身上。 周砚浔搂着她的腰,声音听上去有些倦懒,告诉她,刺青是高中时做的。 “当时我就想,人活一世?,其实什么都带不走?。有朝一日,寿终正寝,能?和自己?的名字一起火化入土,也是件挺酷的事儿。” 书燃被这个理由弄得愣了下,不知道是该说他年少轻狂,还是该说他言行无忌。 这些日子的接触中,她能?感受到周砚浔身上有一种微妙的矛盾感。他清醒着,也颓丧着,张扬又孤独,意气风发之下,黑色的眼睛里总有冷漠。 明?明?家?境优渥,却?像是吃过很多苦,承受了很多伤,在逆境之中锤炼出一身嚣张并顽强的骨骼。 书燃感觉到心疼,她贴过去,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喃:“周砚浔,你要长命百岁。” 周砚浔顿了下,垂眸看她,看了好一会儿,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好,长命百岁。” 书燃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小声说:“先把烟戒了,好不好?” 被子滑下去,周砚浔伸手去拉,一时没顾得上回应。 书燃又说:“不能?马上戒掉也没关?系,烟蒂留长一点,少抽一点。” “跟你在一起,我已经很少抽了,怕你觉得难闻。”周砚浔抱她抱得很紧,指腹磨了下她的脸颊,“以后不抽了,一根都不抽。” 书燃看着他,眼睛眨了下,忽然笑起来?,笑得很漂亮,“你真的好好啊,长得好看,脾气也好。” “周砚浔没什么好,”他很淡地说,“是你把他变得很好。” 书燃不知道,有一段时间,周砚浔等的状态糟糕到什么程度。 他无父无母,孑然一身,一起长大的弟弟与他渐行渐远,陈西玟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不加掩饰的憎恶和排斥,而周淮深只?想要一个漂亮的“装饰品”。他毫无归属感地活着,没想过什么时候会死,也不期待能?活得很长。 他在肋骨上纹下自己?的名字,因为除了自己?,他一无所有。现在,喜欢的女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