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乡绅,让他们主动破财消灾。 外面的日头高了起来: “王爷,船已经备好了。” 该装的都已经装上船了,宁咎给阎云舟披上了一个披风之后才扶着人出去,这里到河边尚有些距离,阎云舟看着门口的马车有些迟疑,但是还不等他开口,宁咎便率先上了马车,冲他伸出了手。 阎云舟到底是没有拒绝,到了船上宁咎四下看了看,说实在的这船造的确实是精巧,他站在甲板上看了看远处的山峦沉默了良久,阎云舟从里面出来站在了他身边,宁咎立刻回头: “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 “瞧你看的出神,想什么呢?” “想这一场战争何时能结束。” 说起来这场战争打了约莫半年,但是他却仿佛都快忘了和平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了,从前做医生的时候便不提了,恍如隔世,就是在王府中的日子他都快忘了。 阎云舟搂住了他的腰身: “快了,尽量入冬之前结束战争,让你能在王府中平平安安地过年。” 到了对面他们落脚在了一个镇子的附近,那镇子离汾河很近,且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宁咎陪着阎云舟到了落脚的院子,这院子是个很普通的农家院,甚至还养着鸡鸭鹅,这院子是李彦特意寻来的。 院子的位置在镇子边,大军驻扎的中央,阎云舟的身子不能出战,在镇子中的时间或许要长一些,这个地方也好守卫,再者选农家院也是洛月离在信中出的主意。 宁咎种种反应都是因为他不适应战场,让一个医者去杀人这本就严重挑衅违背了他本身的意愿,血腥和厮杀让他走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需要一个尽量日常又平和的环境来缓冲,越是住军营恐怕症状越严重,所以李彦才亲自挑了这个院子。 小院子虽然不气派,但是生活的气息足,有利于阎云舟休养,也有利于宁咎走恢复。 宁咎看着那房门口挂着的辣椒和玉米,门口看家的大黄狗,下午还在不合时宜打鸣的大公鸡,有一种时空错位的感觉,战场和农家院可以这样切换吗?阎云舟笑着拉过了他的手: “傻了还是怕狗啊?” 宁咎怔然回神儿,他以为过来是要住军营的: “大军驻扎在哪了?” “都在这周围,这小镇子不大,进去了也住不下,你还没住过这样的院子吧?走,带你进去看看。” 宁咎被他牵着嘟囔了一句: “说的像是你住过一样。” 他这贵为王爷,自然不可能住过这样的地方,阎云舟倒是笑了: “谁说我没住过?十几岁的时候我随大哥往返北境的,经常在猎户家或者农户家借宿的,还会将路上打来的猎物分给他们。” “人家不怕你们啊?你们就住人家家?” “我又不是土匪,怕我做什么?小时候经常从这边走,有几家沿路的农户都认得我,夏天地里的西瓜随便我吃,都不要钱。” 宁咎…好歹也是王府的公子吧,吃西瓜不要钱很值得骄傲吗? 不过徘腹归徘腹,宁咎进去的时候还是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屋子很小,用现代的格局来说便是一室一厅,因为是北方,这里面的屋子中不是拔步床而是土炕,厅也不大,左右格局,右边是内室,左边是一个厨房。 阎云舟瞧着他出声: “这院子是殿下特意帮我找的,说是比住在营帐中要方便休养,只不过离大军远一些,平常饭食可以送过来,其他就要在这边解决了。” 宁咎扶阎云舟坐在了厅中的椅子里,到处看,丝毫不在意他说的话,要说养病这院子自然是要比营帐方便多了,他瞧着也顺眼些,无非是这小院子住不下侍从,他们又不是没长手。 他还到里面的炕上坐了坐,在现代的时候他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火炕都还是在电视剧里看见的。 这一路随着阎云舟到北境来,在随州住军护府,在幽州住王府,就是前几日在漳州也是住在知州的府邸,虽然都是北方,但是他住的地方几乎都是衙门中,自然放置的都是讲究的拔步床,没有这普通农户家中的火炕。 阎云舟瞧出了他目光中的好奇,笑着开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