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地,山路复杂,无法绕过去,在这个地方我们会真的直面对方三十万大军,你们放心,我不出战,只在后方。” 阎云舟清楚汾河的对面并不是一马平川的平原,而是一片一片山脉,在这里打仗,便和从前不同了。 他们未必会大股军队对上,不似从前所谓的“大决战”,而如此一来,人流不集中,又是山地,火药便很难在这样的战争中发挥出从前一般的作用。 宁咎对这边的地形没研究,但是李彦是心中有数的,他知道过了汾河才算是真的战争,而且这一次他们能渡河其实也只是收编了庆阳湖水军,上一次随船而来的士兵一共也不过几千人。 抛却他们得到的战船不提,对面大军的兵力其实几乎并没有受损。 宁咎沉默了一下,没有再开口劝说,他知道此刻是没有选择的。 李彦看着对面这俩人,决定不碍眼,吃完饭便撤了,走之前趁着宁咎不注意还看了阎云舟一眼,悄悄比了一个一切办妥的手势,阎云舟眨了眨眼,只当没看见。 这几日除了第一天从战场上回来宁咎太累了睡了一个整觉之后,后面的这几天宁咎总是会在睡觉的时候梦魇。 阎云舟一直拍哄他轻声细语地安慰,但是到了白天,宁咎却控制着自己的精神,表现的和寻常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能说会笑,还会和阎云舟插科打诨。 但越是这样晚上梦魇,白天无事,阎云舟便越是心疼,但是宁咎好强,白日也做不出亲亲抱抱的动作来,那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最后他不得不在信中求助洛月离,那人的点子多,刚好昨日的回信到了,他昨日借着宁咎去伤兵营的时间和李彦商议了半天才找到了对策。 “东西暗玄收拾的差不多了,一会儿趁着中午天暖的时候过河。” 宁咎再一次目光扫了扫屋内,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阎云舟拉着他到身边: “不用看了,我们本也没带太多东西,再说洛月离很快便会到漳州来,落下什么让他着人送就是了。” 宁咎闻言转头: “洛月离要到这里了?” “是啊,我们过了汾河,这汾河以北的大片土地便尽在殿下手中了,我们打完了仗便走,这后面还有无数的事物要料理,只能他亲自过来。” 宁咎坐到了他身边: “我昨日去伤兵营的时候好像听到府外似乎有冲突,人还不少。” 阎云舟提起外面的事儿便没有什么好脸色: “昨天你出去的时候殿下来了,说了几句外面的事儿,这漳州和此前平洲相似,有不少的官绅,乡绅长期吞没农户的土地,我们到了城中也只是软禁了知州,殿下便颁下政令不得惊扰百姓。 我们还从乡绅那边收购粮食,这年头,拳头才是道理,那些平常欺男霸女的乡绅面对持械的兵将,没了往日的能耐。 前两日便有些受不住欺压的百姓到了县衙鸣冤,状告一个乡绅抢占良家妇女和百亩良田,这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昨日,府外便已经聚集了一片状告乡绅的百姓。” 宁咎都被这个情况弄的有些目瞪口呆,但是心中却也暗暗吃惊,他们对于漳州是入侵者,按道理来说,他们打进漳州百姓应该避闪不及,而此刻,百姓竟然到了被他们占领的府衙鸣冤? 这只能说明,对那些百姓来说,他们这些“入侵者”都比不上那些黑心的乡绅恐怖,可想而知这个地方的人平日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这些乡绅必定是将漳州的上下官员都喂饱了,咱们不是缺粮饷吗?倒是可以趁机打打土豪。” 阎云舟被他这个打土豪的说法给逗笑了,不过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是可以打土豪,不过过犹不及,我们此刻是清君侧,并不是土匪,这横行乡里的乡绅就是处置也要按着大梁的律法处置,那些还能留下的也要留下,以安民心。” 宁咎懂这个道理,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的有钱人,否则保不齐什么时候他们便会在身后桶自己一刀。 但若是按照大梁的律令处置那些恶霸,却能快慰民心,说到底,乡绅和地方官员远没有百姓多。 但是也要留下些问题轻的,让他们不能抱团,人人求生他们才能拿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