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和傅归荑摔进湍急污浊的河流后,秦平归的胸口开始有一种微微的窒息感,好像他溺水了一般。 然而他知道,以自己的泅水技术根本不可能溺水。 他将这种奇异的感觉归咎于失去掌控的烦躁感,这群北蛮人简直无法无天,敢在他面前造次,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作乱的人一个不拉地被双手捆在背后,跪在秦平归跟前。 “我给你们一个留全尸的机会,告诉我蒙穆藏在哪里?”他用短刀指着跪在最前面的人。 黑色的皮质面具显得秦平归整个人愈发冰冷诡谲,瞳孔漆黑如墨,闪烁着无机质的冷光,像极了隐藏在沼泽地中最阴冷的蛇。 眼神充满摄人的压迫和洞察一切的锐利,让所有的谎言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那个看上去像这群人的头领,他扬起脖子,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秦平归将人马分成三批。一批沿着河流追查营救裴璟傅归荑二人,一批守在原地继续监工,更是以防还没抓到的北蛮人趁机作乱,最后一批他打算直接杀进蒙穆老巢,釜底抽薪。 裴璟的泅水技术是他教的,这点程度的湍流还难不倒他,带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他最怕蒙穆比他先找到人。若是裴璟一人脱身肯定不难,但傅归荑手无缚鸡之力,裴璟又绝不可能丢下她。所以最糟糕的就是他们被人擒住,到时候少不得要被毒打一顿。 裴璟皮糟肉厚的死不了,傅归荑细皮嫩肉,哪里受得了这种苦。 秦平归对傅归荑有种说不出的亲近,否则他这个一向不管闲事的人也不会三番五次提点她,怕她被裴璟责罚。 要是能提前一步捉到蒙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有了谈判的筹码。 秦平归眯着眼睛,淡淡道:“不说,嘴这么硬,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哑巴?” 他手轻飘飘地一挥,那人的右臂被斩了下来,切口平整,足以说明这把刀的锋利。 痛苦的哀号声刺破天际,跪着的人无一不惶惶瑟瑟,围在周围的暗卫面无表情。 “这不是能出声吗?”秦平归垂眸,刀尖指着他的左肩,“说。” 那人死死咬住唇,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 秦平归轻描淡写地将他另一只手砍了下来,之后再没有给他开口机会,直接又将两条腿当着其他人的面削掉,活生生把他砍成一个人彘。 “堵上嘴,扔一边。”秦平归的刀滴着血,指向下一个,笑了声:“不是每一个人,我都给他第二次开口的机会。” 他的笑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拿到蒙穆藏身的地点后,秦平归从怀里掏出帕子随意擦干净刀上的血,收回鞘中,立即带人前去。 秦平归这边刚审出结果,裴璟傅归荑二人已经从先前藏身的山洞中走出。 也不知道是两个人运气好,还是他们成功迷惑北蛮人找错了方向,除了远离山洞口的那一段路,他们再也没有发觉追兵的踪迹。 也可能是裴璟的计策有了效果。他让傅归荑用袖箭打了几只鸟下来,控制力道只伤它们的脚而不影响飞行。 这种离奇的要求也就只有傅归荑能做到。 裴璟将自己的衣袍撕成布条,用一种灵活的绳结绑在鸟儿们的脚上,保证它们飞行一段时间后会自动脱落,亦或者自己扯掉。 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