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事,就不能怕事,必须迎难而上,直面所有的风雨, 方寅的犹豫不决,正好让程子安有了新的想法,制定官吏考评以及任用的详细标准,先在户部推行,进而推向六部,地方。 程子安道:“臣一时也确定不了,户部的几个侍郎都还不错。臣以为不若考核,竞争上位。首先做出考核细则,每条细则根据事情的重要与否,分数高低不同。为了公平公正,他们在这期间只顾着高分的项目,故意有所偏向,臣建议考核暗中进行,他们所有人都不知晓细节,以半年为期,最后总分最高者胜出。” 圣上仔细琢磨了下,当即应了:“你做事细,此事就交给你了。到时候你呈上来,我来亲自主持此事,我就不信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能出现尸位素餐的庸才!” 程子安当然不会将如此大的权力,独自交予圣上之手,他更深层的用意,是在分皇权。 圣上日渐苍老,已经开始考虑继承大统的儿子,话里话外,也问过程子安几次,都被他四两拨千斤挡开了。 身份不同,对同一件事的处理方法也会不同。两个郡王甚至几个小皇子,他们都不算太蠢,现在展现出来的,当然不是治国的本领,而是一个好儿子,好皇子的模样。 等到坐上龙椅之后,对着自己的江山社稷,行事与考虑事情的方式,肯定会发生变化。 皇权不能过大,相对之下,朝臣官员的权利也不能过大,任何的权利都要有制衡,就算以后选出来一个不成器的君主,或者出现大奸大恶之臣,彼此有了约束,朝政局势也不会受到大的冲击。 不过程子安当下也没有提出反对,考核的细则琐碎繁多,以圣上的精力,到时候他自己都会打退堂鼓。 饭后,圣上再与程子安商议了一阵律法之事,“你也累了,回去好生歇息,待到这件事过后,我允了何相的致仕,你进入政事堂当值。” 程子安施礼告辞出宫,此时的朱雀大街上,除了酒楼铺子还张灯结彩,街头已经人迹稀少,只爆竹声还没断,不时噼里啪啦在夜空中爆开。 回到府中,程峭还未回屋歇息,在程箴的指导下,乖巧坐在案桌前写大字。 见到他进屋,程峭双眼霎时亮闪闪,脆生生喊道:“阿爹!” 程子安笑着应了,“可是白日又躲懒了,晚上要赶着补功课?” 程峭拉长声音,不依道:“我才没躲懒,是我主动要多写五篇大字!” 程峭聪明伶俐,识字极快,她却淘气得很,贪玩,经常想法子躲避写字读书。 程子安抬眉,咦了声,“难得难得!” 程峭气得哼哼,扭过头去不理他了,崔素娘笑道:“阿峭现在懂事了,说好了不会再贪玩,你可真是冤枉了她。” 程子安马上赔不是,“是我不好,对不住,你小人儿有大量,原谅阿爹则个。” 程峭立刻变得开心起来,咯咯笑道:“我长大后,也要如阿爹一样厉害!” 程子安马上夸赞道:“阿峭好志向,以后肯定能比阿爹还要厉害!” 程箴听得发笑,解释道:“阿峭听秦大嫂说了你在京兆府之事,阿峭佩服得紧,立了重誓要好生学习,觉都不肯去睡。” 程箴与崔素娘的案子,彭京兆安排在后日再开堂,程子安道:“依据新律法,案子的结果,大致也能得知了。” 京兆府发生的事情,早已传遍京城,程箴与崔素娘先前已经讨论过他们的案子。 他们都是经过风浪之人,本不太将流言蜚语放在心上,出面状告,也是程子安的主意。 程箴最担心程子安被圣上召进宫之事,恐打扰到程峭学习,将他支到屋外,问道:“圣上急着召你进宫,可有责怪你?” 程子安忙细细说了进宫的前后,轻快地道:“阿爹,我非但没事,还要入政事堂,做相爷了。” 程箴再次听到程子安入政事堂的事,忍不住大笑道:“这可真是大喜之事,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