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开的深青色金属片。镜框颜色厚重,表面布满诡异而繁复的花纹。 这就是白泽尸骨与地脉灵气所衍生的万生三相镜! 倾风靠近一步,刚想试试能否伸手触及,里头又走出个人。 对方身量比她高,倾风来不及避让,条件反射的一个抬头,险些脸对脸地与对方撞上。来人似早有防备地一个侧身,与她擦着肩膀错开。 这人的一身青衫飘逸又醒目,柳随月直接叫了出来:“阿财!你怎么也进来了?” 柳望松摊手,坦荡得好似在说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我不擅打斗,留着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进来跟着你们。” “你是不擅打斗……”柳随月怀疑地说,“可你最喜逞凶斗勇了,哪个场子的热闹你不凑?” 她自认对兄长了解得透彻:“怕不是里头冒出了几十个妖怪,你左支右绌,被他们拿剑逼进来的吧?” 柳望松指了指她沾满灰尘的衣服,调侃道:“不似你,是五体投地趴着出来的。” “我——”柳随月被这句话噎得难受,捂着胸口闭嘴了。 没多久,袁明竟也出来了。 见三人站成一排紧盯着自己,他退到一旁,言简意赅地解释:“他嫌我碍事,让我也滚。” 柳望松点了点头,不甚在意地研究起镜子背面那层层叠叠的纹饰。 倾风看着默不作声的三人,惊道:“你们真把他一个人丢在里面?那狐狸可是有两分真本事的。凭纪怀故的身手,别说招架,狐狸挠他两下,他身上都得破层皮。” “这也未必。”柳望松两手负在身后,手心抓着那管墨绿色的笛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后背,“三相镜的名字寻常人都不曾耳闻,纪怀故不仅能识得真我相,还知道它施用的具体法门,想来对那面镜子了解颇深。我猜,狐狸就是从他家的宝库里偷来的东西。” 柳随月此时才恍然大悟,拍了下腿恼恨道:“纪怀故那混小子故意算计我们是不是!他同刑妖司报备的,是来抓一条伤人的蛇妖,结果一路追到狐狸身上。只我们是在找蛇妖,他从一开始就是来寻自家宝贝的!” 柳望松笑着道:“他愿意出五十两特意请你同行,本就显得离奇。” 柳随月不如他高,红着脖子仰头与他争吵:“我怎么了!我可是靠运气吃饭的!若非是我替你们寻路,你们现在还找不到那狐妖呢!” 她瞄了眼倾风,底气更足,扯着嗓门喊:“若非是我在,你们肯定遇不到陈倾风!你敢跟着我一起进镜子,不也是因为知道我吉人天相!” 倾风听他们扯到了自己,狐疑挑眉。 柳随月却已转了话题:“纪怀故的父亲如今可是代理朝政的权臣,他身上的宝贝多得很,只不过有些见不得光。方才我等都在旁观,他不便使用,如今蜃楼里只剩下他一个,还不是各路法宝满天乱飞?担心他不如担心我们自己。” 她哭丧着一张脸:“这可是万生三相镜啊,我们还能出得去吗?” 倾风不以为意地道:“那狐狸虽然看着张牙舞爪、狂悖乖戾,其实跟随我师父来界南游荡了已有五六年,除却平日偶尔喜欢过来叫嚣骚扰,四处乱窜惹点麻烦,且脑子蠢得厉害,没什么害人之心。我观此地也确实没有危险,只不知道这三相镜的另外两相是什么。” 倾风听见半空传来一道愤恨难忍的抽气声,大抵是想装作自己不在,于是生生忍住了没有开腔。 “狐狸,不错啊,都学会声东击西了。”倾风摸向腰间的面骨,语气冷了两分,“你真以为我打不破你的幻境,出不了这镜子?” 狐妖觉得是不大可能,但想想陈冀曾经的“丰功伟绩”,又不敢托大,怨愤道:“都是你,三脚蛙!我才变得这么倒霉!” 倾风还没明白他在说谁,柳随月已跟浑身炸毛似地跳了起来:“你说谁是三脚蛙!滚!没事别叫你金蟾奶奶!” 狐妖$1!!”了声,虚张声势道:“陈倾风!我知道你的秘密!” “哦?”倾风尾音稍扬,“你在威胁我?” “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往来历?不想知道陈冀当初是如何从妖王的妖域里救的你?”狐妖是真怕了她,语速飞快道,“横苏当年可是已经被妖域吞没了,世人都觉无救,撤兵退至横苏之外。是陈氏六万人于国难赶赴边地杀入妖域,止住妖气外溢,陈冀血战三城才有了如今的界南!所以无论刑妖司还是朝廷都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