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不疼!嗳,你们说,我该怎么补偿他?” 不知是不是浮云卿的错觉,她恍惚感受到,大家听及她提敬亭颐,脸色与话语都僵了几分。 不对劲。 浮路浮俫平时与敬亭颐走得近,浮宁对敬亭颐多有照顾,这四位平时好得能穿一条袴子,现在怎么都面露尴尬了呢? 王西语,顾婉音,浮念慈,浮子暇这四位女眷,平时常向浮云卿打听她与敬亭颐之间的趣事,现在怎么都面露愧怍了呢? 浮云卿眨下眼,沉声道:“你们不对劲。” 听及这话,大家一颗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脑里飞快编着理由时,又听浮云卿嘟囔抱怨道:“你们怎么只关心我,不关心我的驸马呢?我跟你们说,往后可不能这么厚此薄彼。咱们跟敬先生是一家人,要共同进退,知道么?往后可不许再吝他了。” 大家又松了口气。还好浮云卿没想到别处去。傻妹妹,一直懵懂地过下去,未尝不是件好事。 遂异口同声地应下,“好,往后会多关心他。” 大家都知道其中利害。人没事,事不举发,云淡风轻地掀篇,目前来看,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后来聊聊家常,大家依依不舍地作别。 顾婉音叫浮路先到外面等她,她搀住浮云卿的胳膊,似有甚大事要说。 “二妗妗,有什么事就说罢。一家人不讲究避讳不避讳,当说不当说。只要你想说,那我就愿意听。” 一家人,一家人…… 浮云卿越是不设防,顾婉音心里就越是 愧疚。 官家将这盘牺牲局,一五一十地说给他们诸位听。他随口交代,让他们保密。他们没胆给浮云卿揭露事实,因为他们明白其中利害。 若敬亭颐真要反,那他们这些贵人,定会重蹈覆辙前朝贵人的悲惨命运。 他们当然希望敬亭颐不要反,他们跟着官家一起在赌,敬亭颐会不会为了浮云卿,放弃造反。 这是件无比荒谬的事。拿小情小爱赌万里江山,可笑,滑稽。 偏偏他们上了官家的贼船,只能跟着官家的脚步走。 顾婉音抬眸,扽了扽浮云卿的外衫。 “这件绛红水纹衫,是妗妗给你捎给你那件罢?哎唷,果然十六七岁的小娘子,穿什么都朝气蓬勃。”顾婉音打量着浮云卿,“喜不喜欢这件衣裳?要是喜欢,妗妗再给你做一件。” 浮云卿臊红着脸皮说喜欢,“二妗妗,缝衣裳费眼。听二哥说,你俩最近在备孕。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太操劳了。该歇就得歇。你给我那箱衣裳,我还没穿个遍呢。这事往后再说罢。” 言讫,话锋一转,问道:“二妗妗,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婉音勾起嘴角,安慰她说没有。 “秋猎遇险这事,把我吓得不轻。”顾婉音犹豫再三,还是给了浮云卿一个紧实的拥抱。 浮云卿拍着她的背安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二妗妗,这说明我的福气还在后面。不过说实话,我心里也发憷。后几日的赛事,我就不掺和了。我想待在府里,照顾敬先生。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身子本不硬朗,如今又中了毒,我实在放心不下。二妗妗,你们好好参与罢。” 顾婉音颔首说好。最后,她还是不敢把真相说给浮云卿听。 只能目送浮云卿离去。 黑黢黢的夜色格外漫长,卓旸点了盏莲花灯,递到浮云卿手里。 他道:“两位婆子说,您与受伤的人同睡不吉利。所以养伤期间,敬亭颐得歇在信天游院。您随时可以来看他。” 浮云卿失落地点点头,“敬先生醒过来了吗?” 卓旸说还没有,“不过小厨房已经熬好药汤,药膏也给他搽上了,没甚大事。太医说,他会昏上一夜,最迟明日晌午,他就能醒来。” 俩人搭着话,慢悠悠地踅及信天游。 浮云卿坐在床榻边,睐见敬亭颐脸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