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擦身洗澡,给你穿衣解袍,你该感动呀。” 敬亭颐不自在地侧过脸,轻咳几声。 她像只伸懒腰的猫,将玲珑曲线,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他面前。 平时衣衫规整时,她起伏的身材被紧紧遮着。今下靠得这么近,也许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无意识地蹭着他。 难堪。 她愿意做他的左右手,需要动手的地方,她都替他动。她愿意,可他不愿意。 明明这种危难场合,最不该生旖旎心思。偏偏配着浮云卿不着调的话,他也不知自己想到了哪里去。 又咳几声,听浮云卿直白问:“敬先生,你是伤到心肺了吗?怎么一直咳嗽?” 如果尴尬能化成黑团,敬亭颐想,此时此刻,他肯定已经被黑团紧紧包围着了。 他执拗地寻来一个树杈,先用右手在地上划拉几下,再换到左手。他心想,这下浮云卿肯定能看清他的决心。他才不会因为几道小伤,就变成一个废人。 总算能消除他在浮云卿心里的残疾形象了。 不曾料到,再颤着眼睫抬眸,竟见她一脸惊喜。 “敬先生,你……你也赞同我这句话,对不对!哼,看罢,我就说这句话搭配得好。” 浮云卿指着地上一行隽秀的字,“万里巫山一梦成。嗳,咱们俩可真是有默契。我想你的时候写这句,你想我的时候也写这句。” 敬亭颐眨眨眼,地面上“巫山”那俩字,裹挟着无数旖旎画面,一起敲打着他怦怦乱跳的心。 “写错了。”他沉声道,“是关山。” 再划拉几下,旖旎的巫山变成了豪气的关山。 浮云卿气得站起身,说他真是小气。 瞥见浮云卿气恼地跺脚,敬亭颐莫名松了口气。 虽把她惹恼了,但看她还有跺脚的力气,说明他保护得十分到位。至少他没发现她有受内外伤。 原本严肃的气氛,被这段小插曲给搽上几分轻谐之意。 浮云卿泄了紧张劲,“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光傻等着禁军发现崖洞里有俩人,怕是不妥罢。” 敬亭颐说不着急,“会有人来寻您的,您只需在洞里好好待着。此时此刻,待在洞里才是最明智,最安全的选择。” “不是寻我,是寻我们。” 就算敬亭颐插科打诨地把受伤这事掀了篇,可浮云卿仍旧感到懊恼自责。 “要是上晌我不过嘴瘾,没有硬要跟着行香去东林射猎,之后哪里会惹出这一拨拨糟心事。” 言讫不顾敬亭颐阻拦,走到洞口旁,扒头往洞外打量。 从这里向下俯视,隐隐能看见有几点移动的火星。 再竖起耳朵仔细听,竟能听见禁军喊人的声音。 听得不真切,若有若无的。但既然禁军就在崖底踱步,干脆搏一搏,叫他们知道崖洞里有人罢。 浮云卿侧身瞥眼敬亭颐,“敬先生,你等着,我把禁军叫来。” 继而紧紧摁着崖壁,朝崖底放声大喊。 呼救声在空旷的山谷里不断回荡,穿过夜间的凉风,传到禁军副统江舵耳里。 “是公主!”江舵仔细辨声,他不仅耳力好,更生得一双火眼金睛。 确定声音所在的方位后,抬眼环望,霎时望见一处高洞里,冒出个惊慌的人。 “在那里。”江舵指给身后诸位禁军看。 找了大半晌,喊了无数句,总算把人给找到了。 可那崖洞极高,单凭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架索将人救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