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痛着,沉香自小跟在她身边,比起主仆,她们更像是姐妹。 沉香呛咳了一声,鲜血喷溅在被褥之上,因疼痛,她的身体剧烈地发抖,脸色越来越白,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而她的手也越来越凉,崔莺抓住她的手,想将她的手捂热,却感觉她的手冷得更快了。 沉香就连开口说话,身体都痛得发抖,嘴边也不断地涌出的鲜血,崔莺心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你别说话了,本宫这就去请太医来。沉香,你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她捂着嘴,满面泪痕,泣不成声。 崔莺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痕,着急跑出了寝殿,此刻外头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路,她跑出去时还跌了一跤,手心被碎石子磨破了皮,满手的血。 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心里一阵阵地后怕,此刻她才明白魏颐命令紧闭坤宁宫的大门,他定是知晓沉香伤的极重,故意为之,他这是想用沉香的命来警告她,这便是自己与他作对的后果。 她越想越觉得害怕,便越觉得绝望无助,她拼命地去拍打那道沉重的宫门,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快开门,本宫是大熠的皇后,本宫命令你们开门!” 一阵阵沉闷的叩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却无一人回应,也没有一人理会她的命令。 她喊到声音嘶哑,直到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用力地拍打着门,绝望又崩溃。 她后悔不已,若是她方才没有去激怒魏颐,沉香便不会出事。 是她的鲁莽冲动害死了沉香。 她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胸口,无声的泪水从眼角往下淌。 沉香圆润的脸颊上疼出了冷汗,汗水和眼泪混在一处,玉璧见她这般模样,只是不停地垂泪。 沉香一把抓住玉璧的手,“玉壁,待我去了,你一定要护住娘娘……娘娘这些年过的实在是太苦了……” 她每说一句话便痛苦不堪,鲜血也沿着嘴角流下,因失血过多,她脸上的血色也渐渐地褪去,直到气息也越来越微弱,玉璧见她这般模样,知道她是不成了。 她哭着跑了出去,见崔莺跪在地上,发髻散乱,脸上泪痕斑斑,手上也都是伤,还在流血。 玉璧跌跪在崔莺的面前,“娘娘,沉香她,快要不行了……” 崔莺心中大恸,回到寝殿,见沉香的手已经无力地垂下,她扑倒在沉香的身上,泣不成声。 “沉香,你说过要陪着我的,你答应过外祖母要在宫里陪我一辈子的。你为什么要说话不算话?我的身边就只有你了……”崔莺一把抓住了玉壁的双肩,“沉香她只是太疼了,她只是疼得晕过去了,只要有药,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崔莺赶紧跑去箱笼里翻找,终于找出了几瓶伤药。 她抹去眼泪,大喜,“玉璧你看,这里有药,沉香只要上过药了,便会没事了,她一定能好起来的,对不对?”她甚至不等玉璧回答,便自言自语地道:“我去给沉香上药,沉香会好起来的……” 她跪在沉香的面前,将瓶子中的药粉洒在沉香受伤的背上,又觉得不够,便将整瓶药都倒在沉香的背上。 直到几瓶药都空了,她依然没能等到沉香再醒过来。 玉璧不忍再看了,她抱住了崔莺的腿,“娘娘!这些都是治外伤的药,沉香伤在脏腑,这些药无法医治她的伤,娘娘,沉香已经去了。” 崔莺手中的药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扑倒在沉香的身上,失声痛哭。 那年,她只有六岁,姜萋萋抢了她的风筝,还将那只风筝踩烂了。崔莺推了姜萋萋一把,姜萋萋被树枝划破了脸颊,舅母谢氏便惩罚她,将她关在门外,罚她跪在雪地里。 还命人熄灭了最后的一盏灯笼。 外头一片漆黑,狂风暴雪,她跪在雪地里,没有求饶,也没有哭。 只是她身体一向不好,跪了数个时辰,被风雪冻得失去了知觉,终于倒在地上。 沉香替她求情,反被谢氏让人打了一顿,将她也扔了出去,关在门外,沉香拖着满身的伤爬到崔莺的身边,脱下身上的袄子,盖在崔莺的身上,背着她去找姜老夫人。 她背着崔莺在雪地里走了大半夜,冻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