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她动了手脚,她早就想过,瞒得过崔郦,却未必瞒得过魏颐。 而魏颐也并非传闻所说的那种脓包。 她缓缓抬头,淡淡一笑,那笑冲淡了眼中的恐惧,她不再避开与魏颐的目光对视,“臣妾倒是听说皇上去了春棠园,春棠园中的海棠花是母亲亲手为姐姐种下的,姐姐最喜那里的海棠花,皇上难道是去见姐姐的?” 齐国公父子才打了胜仗,兵权在握,魏颐当真会为了崔郦与齐国公父子反目,君臣失和吗? 崔莺也很好奇,魏颐对姐姐的情谊到底有多深,又会为了崔郦做到怎样的地步。 “你住口。”魏颐面色阴沉,一把掐住了崔莺的那细长的脖颈,想堵住喉咙,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句句话都在激怒朕,是当真不怕死?还是以为朕不敢杀了你?” 只在这时,那只梨花珠钗从魏颐的胸口处掉了出来,崔莺盯着那支梨花珠钗,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这是姐姐的珠钗,又怎会在皇上的手里?” 她第一眼看到这支珠钗便觉得眼熟,而这支珠钗被魏颐贴身带着,看来是极为宝贝这支珠钗,但他却不知道崔郦喜欢牡丹,喜欢海棠花,但决对不会喜欢梨花这种不起眼的小花。 她更不会告诉魏颐,这支梨花珠钗绝对不会是崔郦之物。 魏颐的力气很大,崔莺无法挣脱,便渐渐地放弃了挣扎,随着魏颐的手渐渐收紧,她脸色涨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却大笑道:“皇上再喜欢姐姐,姐姐也已经成了旁人的妻子,君臣有别,若是齐国公父子知道皇上的心思,又当如何?” 崔莺字字如刀,直往魏颐的心窝子里戳,他要从姜太后的手里夺回皇权,便少不得齐国公父子的支持,朝中到处都是姜嬛的党羽,少数肯站在他身边的朝臣,也难逃姜嬛的毒手,就连何宴清这般衷心为他的老臣,他也不得亲手杀了他。 就在崔莺快要气竭之时,他压住了眼中的戾气,放开了她。 而在外头听到动静的沉香,也焦急地跑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崔莺,“娘娘可有受伤。” 她看到崔莺脖颈之上那道极醒目的掐痕,沉香急得跪在魏颐的面前,“求皇上饶了娘娘,娘娘她并无过错,皇上还请高抬贵手,莫要伤害娘娘。” 魏颐一脚踹开挡在崔莺面前的沉香,缓步走到崔莺的面前,俯身而下,一把捏住了崔莺的下颌,“皇后说的对,崔郦是齐渊之妻,君臣有别,朕岂会不知!日后皇后可要谨言慎行,不可再胡乱猜测,否则会有比今日更重千倍百倍的责罚!皇后可记住了?” 方才魏颐的那一脚将沉香踹飞了出去,沉香的后背撞在了桌腿,呕出了一口鲜血,捂住腹部,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 崔莺担心沉香出事,刚从死里逃生,也不敢再轻易惹怒了魏颐,她含泪点头。 魏颐满意地勾起了嘴角,在崔莺的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崔莺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跌坐在地上。 魏颐整衣起身,周全躬身走到魏颐的身后,替他穿上外袍。 “去玉桂宫。” 他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沉香,转身离开,高声道:“既然皇后身体不适,那便在坤宁宫好好将养着,这几日便别出宫了。” 只听“砰”的一声响,坤宁宫沉重的宫门被人关上了,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铁甲铮铮作响,应当是皇帝调了重兵把守在外。 魏颐离开后,崔莺赶紧去查看沉香的伤势,沉香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她的脸色惨白若纸,疼得蜷缩着身体,看上去伤得极重,崔莺将沉香扶坐在床上,将她的衣裳解开查看伤势。 沉香的背上留下了大片的淤青,又红又肿,这是被踢后,后背猛烈撞击在桌腿上所致。 魏颐方才的那一脚踢在她的心窝处,她应是肋骨断裂,伤及脏腑,这才会吐血。 沉香缓缓睁开眼睛,神色却痛苦不堪,“娘娘没事吧?” 她说完又呕出了一口鲜血。 “奴婢今后只怕不能再陪着娘娘了……娘娘在宫里处境艰难,往后要保重自身。” 崔莺替她擦拭嘴角的血迹,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了下来。 她紧紧地握住沉香的手,心一阵阵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