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浪费了人家的『一片心意』。」他俩对望了一眼,倒也没有出言反对。 「间谈就先到此为止吧。劳烦两位跑个腿,等会午时祠堂再见。」 * 花仙即位仪式就在金乌当头的寧静之中顺利结束了。这或许是小林家有史以来参加人数最少的典礼,只有前代花仙林杏、左护法小林泉、右护法林竹嗣这三人,与我一同见证人生中较为特殊的一刻。 新上任的花仙不露面的奇葩行径不意外地在小林家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人觉得此举象徵大难将至恐为族人招来不幸,有人认为我生性傲慢在藐视传统,也有人觉得其实南院根本没出下一任花仙只是在装神弄鬼,各种怀疑猜忌甚至是阴谋论一时传得沸沸扬扬。 传令之后的那一个礼拜,一票来自四方的信使全都挤在南院首长家不肯离去,坚持要他道出花仙的本名好给上面交代,搞得人家心力交瘁,摆着一副苦瓜脸求我想想办法,我只好派出一双护法前去驱离赖在首长家不走的人群。 泉手捧尊贵的马骨面具,顶着一张不好招惹的阴森脸孔,而竹嗣本就对外人无情的态度加上手里一支骨伞,让这对兇狠的组合好不吓人。 见骨面如见花仙,彷彿令牌的圣物一出场就给了他们三分威压,更何况持有者又是管理族务的代理人,教这些人态度不收敛一点都不行。我人就卧在不远处一棵茂密的大树上俯瞰这幅奇妙的光景作壁上观,想知道这场闹剧将会如何收尾。 只听泉一一高声道出每个使节的命花,而被点名的人无不脸色一变。这个办法还挺有效的,因为身怀异视力的只有花仙本人或是被其钦点的护法而已,间接证实了花仙即位的消息,而在场的人也心知肚明。 他先下达了花仙请眾人散场的指示,尔后提供大家一个提问的机会,让他们不至于完全没台阶可下。当然,有关花仙身分的问题是一律不会回答的。就这样,在七嘴八舌的嘈杂声中,各方使节终于露出了还算满意的脸,不过也花了不少时间,连我都差点要在树上打起盹来了。最后是竹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里的利器,半是威胁半是抱怨地作势要打人,所有人才一哄而散。 或许正是使节滞留期间偶然听见了(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奸细在四处打探消息时)有人称呼泉为「黑先生」,也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在南院之外的地方,出现了以黑先生、白先生代指我两名护法的习惯。 久而久之,大家发现新上任的花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便渐渐地心安了。泉和竹嗣一如既往地替我办事,甚至比起以前更为积极,显得好像我这个花仙好吃懒做老是压榨下属,则又是另一则笑话了。 不过,在眾多不变之中,仍有一个很大的改变──我开始主持族人的命花仪式。除非时程上另有安排,否则都是由我亲自为刚满三岁的孩子赐花,就跟歷代花仙一样。老实说,之前铃的紫色薰衣草那事一直令我有些掛怀,而在见识到暗杀队底下见不得光的种种造成的不幸,更是令人不胜唏嘘。 天气渐凉,龙山顶上的林木已经开始结霜。转眼已是羽织披身的时节,而平地也在几个礼拜之后迎来今年的第一场初雪。我手提灯笼,走在草木渐枯的花园,随手折了一片针叶嗅闻冬天凋寂的味道。万物沉睡的腊夜里,竹嗣的体温自身侧的方向传来,略低的嗓音融化在氤氳的白气之中:「夜冷,不宜在外逗留。」 「嗯。」我回了他一个浅笑,转身踏上本家无尽的簷廊。今晚被赐花的孩子叫做小林秀木,听说是个木訥害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