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贝尔同样如坐针毡,他的喉头一动再动,恨不得喊人送杯茶进来——饮茶是他入乡随俗以来第一个学会的习惯。他的一张脸在同胞看来也许有些普通,但是置身南洋的话,难免会令人注意到那高大魁梧的身材和蓝眼睛——和宪警队的其他人相比,坎贝尔眼中的蓝带着轻盈的灰调,在阳光下看虹膜呈一种透明呃状态,在他专注着盯着某处的时候,那双眼睛又流露一点感伤,尽管“伤感”不是他的本意。 灰蓝眼睛的对面,是简行严杏仁般的眼睛。 “你是来查红丸,还是来查林育政?” 坎贝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到:“简,你这么快就抓住了重点。” 简行严立刻嫌恶地说了句:“别叫我’简’,莫非你还是罗切斯特,真恶心。” 坎贝尔纳闷你不是姓简吗,可现在没有闲工夫开玩笑,他沉住气说到:“林育政跟你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他是我爸的秘书,那是大约三年前的事情吧,当时我还在英国呢。” “他在成为秘书之前是做什么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 坎贝尔敏锐地看了一眼简行严的脸,继续问:“你之前完全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简行严摇摇头,“完全没有。” “通常面对这种问题不是需要想一想再回答的吗?” “行啦,你不要拿侦探小说里的那套用在这里,我看过的侦探小说绝对不比你少。我是真的完全不认识这个人,十分肯定在我去英国之前对他的脸和名字都没有任何印象。” 众所周知,林育政长得不能算做事平平无奇容易忘却,理论上来讲这个说法显得很有说服力。坎贝尔没有从简行严的言谈中发现说谎的痕迹,于是换了个问法:“既然林育政一来就当了秘书,那你们家之前的秘书去了哪里?我听说前一任虽然是秘书工作,但是职位上已经到了襄理的位置,而且不论公事还是私事,都是你父亲的帮手。” 简行严避开了坎贝尔的目光,“你说荣叔,荣叔离开我家是因为发生了一些……呃……不名誉的事情……” “可我查到,他虽然有购买船票,但是没人看到他上船,而且据说他的突然离开和林育政的突然出现,几乎是紧挨着发生的事。” “这也是我不在槟榔屿的时候发生的事了,细节方面我不知道。但是林育政也很有可能是章亭会馆的某个熟人托关系介绍给我爸的。家里人手出现了空缺,立刻找合适的人来补充,我想应该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也对,林育政接替阚荣的时候你不在槟榔屿,这是个完美的理由。那我换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