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后的阳光有点惨淡,像是尽了力也散发不出一点热量。 她来到门廊前,抱膝坐在台阶上,将脸埋在膝盖上。 已经不会有人再来这栋别墅了。 她的父母,大概永远也不想再踏进这院子一步了吧。 可是她不愿意离开。 好像抓着仅存的一点念想一般。 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前院后院每一个角落她都探索过。 此刻,她与它一并被遗弃。 吃了药容易困乏。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汽车驶近的声音,然后是开关车门的声响。 这声音像是极远。 茫茫然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道高大的身影。 身穿着三件套西服和黑色长大衣,从别墅门口,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 傅予沉。 逆着冬日午后的阳光,像突然降临的神迹。 他那宽阔的肩背和一双长腿,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和压迫感。 这么不期然看到他,她甚至有些置身事外地想,他看起来真的好坏啊。 极短的头发,锋利的眼眸,单边小圈耳环随着他的步伐间或一闪。 那眼眸一寸不错地锁着她。 好像她是这世间唯一的意义。 她怔怔地几乎要落泪。 冬日一片萧瑟的庭院中,她抱膝坐在台阶上,脸上是完全不加掩饰的脆弱和无助。 她简直像个参加完运动会,提前回到家,等大人下班回来的小女孩。 穿着宽大的运动服,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长大衣的衣角在微风中翻飞。 傅予沉走近了,站到她面前。 沈止初愣愣地看着他西裤的裤腿和铮亮的皮鞋。 成年男人。 带着攻击性。 他弯身将她抱起。 她的卧室还维持着高中时的装扮。 木地板,淡粉色的床单,床头还摆着一只棕色的玩具小熊。 身穿西装的高大年轻男人出现在这间房间,好像有点违和。 莫名的禁忌感。 他将她放在书桌上。 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沈止初垂着脑袋,赤脚踩着学习椅。 傅予沉站在她面前,双手插兜,垂眸看着她。 茂密乌黑的发顶,莹白的耳尖。 沉默许久,傅予沉开了口,声音莫名有几分沉,“……处理完了吗?” 沈止初木然点头。 “沈止初,”他唤她,“看看我。” 她抬起脸,与他对视。 漆黑的眼眸牢牢将她钉着。 在这对视中,她的灵魂几乎要被他攫住。 那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决堤。 她开始流泪,像孩子一般,脆弱无助,“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不爱彼此,更不爱我。” 傅予沉静静看着她,“老子爱你。” 她像小孩一样,用运动服宽大的袖口抹去泪水。 哭着哭着,涣散的眼眸重新聚焦,聚焦在他脸上。 被傅予沉那样看着,那种不顾一切迎向他的心情再次占领了高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