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随似乎已经彻底昏迷过去, 任由着几人拖着他到外面。 时佑安被五六个高大健壮的漠北人围住,原本带着冷意的山洞顿时焦灼起来。 为首的人一只手掐着时佑安的下巴,拇指不轻不重地在脸颊上摩挲, 时佑安挣扎不得,只好被迫抬头。 “真脏。” 这人扬起嘴角, 露出一对洁白的虎牙, 眼底却毫无笑意。 听见巴雅尔这番一语双关, 暗示性意味极强的话,其他漠北人顿时哈哈笑起来,看向时佑安的眼神也带了点别的意味。 时佑安被人这样看着, 下意识缩起肩膀,手指茫然无措地紧紧抓着聂随留给他的衣服。 巴雅尔眯起眼睛,下一刻, 竟是手臂一伸,单手将时佑安抗了起来。 随行的漠北侍卫随即起哄般地吹起口哨。 有人上前, 用绳子绑住了时佑安的手, 粗粝的麻绳紧紧勒在手腕和脚踝,让时佑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好疼。 他抿起嘴巴,忍着这点不舒服,战战兢兢地趴在巴雅尔背上, 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些漠北人……要带他去哪儿? 他不会、不会就要被杀了吧? “中原士兵已经走远了?”巴雅尔将时佑安抱在怀里, 单手牵着马,随意问道。 离的最近的一个漠北侍卫点头:“他们没有提前踩点, 不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已经绕远了。” 时佑安听着他们这番对话, 原本就不安的心更是高高悬起。 巴雅尔低头看了时佑安一眼, 笑道:“别想着被救了, 你们中原人都是废物,救不了你。” 时佑安不敢出声,垂着眼睛沉默地缩在巴雅尔怀里,身体却还有意识地避开与巴雅尔的接触。 虽然手脚都被绑着,但是时佑安与巴雅尔同乘一匹马,倒也不算太过难受。 只是聂随就没有他这样的待遇了。 氓山几乎不在京城范围,这些漠北人似乎已经提前踩点,做足了准备,一路上都捡着荒山野路疾行。 而聂随则被他们绑在马身后,一路拖行。 似乎是想要尽快离开大兆的地盘,路上马跑的飞快,若是有不适合拖行的地方,他们就把聂随解下来,等到走到无人的地段,就又会把聂随绑到马后,嬉笑着拖行。 某个空挡,时佑安清晰地看见身后的马被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的脸顿时无比苍白,匆匆回身不愿再看。 然而这一眼却成为了时佑安的噩梦。 聂随被拖行了这么久,身上还带着重伤,如何能活? 路上听不见聂随的声音,时佑安也不能确定他的状况,只能任由自己的思绪乱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