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害怕,几乎不敢再与这群漠北人对视,整整两天也不吃巴雅尔递过来的食物,夜晚时长被噩梦惊醒。 终于,在一行人将要走出大兆地界的时候,时佑安病倒了。 彼时正是深夜,巴雅尔正要同往常一样抱起时佑安上马,手上却传来一阵滚烫的触感。 他动作微顿,伸手摸上了时佑安的额头。 果不其然,发热了。 巴雅尔挑眉,动作不甚温柔地拍了拍时佑安的脸颊:“醒一醒。” 时佑安抬起沉重的眼皮,因为发热眼睛裹着一层潋滟的水光。 他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巴雅尔正搂着自己,又要同往常一样缩手缩脚地远离,这次却被巴雅尔一把抓住。 “别惹我发火,”巴雅尔威胁似的抵住腮帮,轻声道,“我没时间给你治病,自己好好忍着,别找事。” 带着这样一个病人,他行进的速度将会大大放慢。 而大兆地界,已经不能再多待了。 巴雅尔垂眸打量着细皮嫩肉的时佑安,忍不住烦躁地想。 狗皇帝在宫里把他养的这样好,生病了肯定很是娇贵。 时佑安自认为是一个很能吃苦的人,只是之前每次生病,哪怕在侯府的时候,至少都还有悄一陪着。 这次却是身陷狼窝,无人能照顾他了。 生病的时候,人的□□和精神都会很脆弱。 时佑安自然也不例外。 想到外面还围着一群想要杀掉他的漠北人,时佑安眼角发酸,抬手揉了揉眼睛。 呜呜呜,要完了。 看着时佑安这幅四肢发软,意识恍惚的样子,巴雅尔更是烦躁无比,片刻后,只好屈服地蹲在时佑安面前,威胁道:“振作一点,别这幅要死的表情!赶紧上马!” 时佑安咬了下嘴唇,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点:“……你要带我离开大兆?” 巴雅尔冷笑:“不然呢?现在已经到了边境,马上我们就能出去了。” 听见他这样说,不知为何,时佑安忽然升起一股罕见的勇气。 “我可以跟着你们走……”时佑安轻声说,“但是、但是我有个要求。” “要求?”巴雅尔笑出声,“你以为你想不走我就没办法了吗?就算是把你绑到马上,我也能把你绑走。” 时佑安掐着手心,声音却异常坚定:“你把聂随放下来……别拖着他走。” 似乎是意外于时佑安的话,巴雅尔饶有兴味地凑过脸:“你讲这么一通废话,就是想救那个狗男人?” 时佑安刚想点头,巴雅尔就干脆地拒绝了。 “我说了,你想不想走都无所谓,我绑也能把你绑到漠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