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想到会用这个,就没带。 便回道:“等哪天物资小队回去采购的时候我跟着回去拿一下吧。” 张临渊停下笔,没说话。 钢笔倒握,不断敲打着桌面,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这时刚好白焰生从外面进来,掸了掸身上的雨水:“营长,岛上的树太难砍了,而且好多都是不认识的,弟兄们不敢乱砍。我看还是回县城再运两船木材过来吧,先让小孩和老人有个踏实落脚的地方。” “行。”张临渊批了物资采购的申请单。 递给白焰生的时候,跟安六合说道:“你跟着去吧。” 安六合会意,这是让她去拿户口页,可是今天的工分怎么办? 她才干了半上午,下午不在的话,可能今天一天的工分都算不上了。 张临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抽出底下的任务派遣单,写道:随船木工晕船,因安六合(安六河)上过卫校,特安排她随船陪护,记十个工分。 他把派遣单递给了安六合:“快去快回。” 安六合没想到这张营长看着细皮嫩肉的不顶事儿,结果却是个思虑周全的大好人。 她很是感激,拿上派遣单,跟着白焰生出去了。 刚掀开帐篷,就听张临渊喊道:“对了,把这个带走。” 他从桌子后面取过来两只篮子,一个篮子里面是鸡蛋,一个里面摆着年糕红糖以及两包香烟,一条咸鱼,一块风干的腊肉。 安六合折回来,不明所以。 张临渊解释道:“那天我不在家。亲戚之间,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东西就不收了。 “营长说得对,军民鱼水情,没必要讲这些虚头巴脑的。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安六合嫁到雷家好几年了,却跟雷家的亲戚不熟。 这些年她在北方随军,张临渊又在南边的军区,虽然沾亲带故,但其实交集全无。 要不是这次海岛开荒,可能他们永远都不会有说话的机会。 所以,她还是挺意外的,总听亲戚说这个张营长不近人情,现在开来,未必是不近人情,只是不想拿百姓的一针一线而已。 是老一辈的惯性思维,在他这里碰了钉子。 这样也好,她可以好好劝劝婆婆,不用再挖空心思去巴结去攀亲戚了。 不过,跟老人家还是不能说得太直白,老人家理解不了。 安六合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张营长到底是你的表侄儿,照顾长辈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妈,人家刚升上来,不知道多少竞争对手盯着呢,要是真拿了百姓的东西,到时候被举报上去,不就全完了?” “真的吗?他只是不想被举报?不是不想照顾我们?”叶春梅果然想岔了。 在他们这一辈的思维里面,攀亲戚攀关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人家不肯收就是不想认这个亲戚。 安六合只得拿部队的纪律来说事,好歹是把叶春梅劝住了。 叶春梅听她说下午要回陆地上去,还怪不放心的:“你可得早点回来,蕾蕾这孩子,每次太阳一下山就只认你一个人,可不能回来晚了让孩子在岛上哭啊。万一那深山老林里头有什么凶狠的野兽,可不得了。” “放心吧妈,我一定会早点赶回来的。这咸鱼和腊肉你看着收好,别叫船上带来的猫给偷了。我走了。”安六合没啥好收拾的,就这么空着双手上了船。 简易的码头已经搭好了,这次坐的还是渔船,一上船就是浓烈的鱼腥味儿。 安六合赶紧含了片薄荷叶子在嘴里,没想到,却被白焰生发现了。 他这个膀大腰圆的北方汉子,捂着口鼻,要吐不吐地在那喘气。 似乎是捕捉到了空气中那淡淡的薄荷气息,他强压着翻涌的酸水,扶着船舷一步两步艰难地往她这边走来:“你身上带药了?我闻着好像会舒服一点,可以给我一点吗?我有钱,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