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宁宏威严端立。 等韩烬从马上利落翻下,又一身红衣上前躬身敬了长辈酒后,宁宏点点头,面持满意之色,将手中芙儿的手换置于他掌心,又说着老旧不变的祝福词。 “望今后你二人举案齐眉,如宾相敬,遇阻携手共度,应难并肩而上……” 韩烬手中牵着她的力道收紧,全程耐心听着。 待宁宏终于说完,韩烬与宁芙华服在上,当众喝了一杯交杯酒。 起哄声起,韩烬顺势改了口,他压低声,轻轻笑说:“父皇莫怪,旁的都好,我却唯独不想与芙儿相敬如宾,她不必敬我,只需无所拘束,肆意而活。” 宁宏被这声称呼明显唤得一愣,他反应了下才回:“毕竟是要做皇后的人,还是要持重些好。” 韩烬笑容依旧温和,应道:“无妨的,作威有我,芙儿再乖旁人也会敬着她。” 闻言,宁芙的表情尽数掩在华冠的珠帘下,不然旁人一定能窥得她此刻究竟有多羞。 这种话当着她父兄的面说,宁芙实在不自在极了,哪怕她很喜欢狐假虎威,可也受不了无数目光在自己身上齐聚。 其中当属言笙,宁芙余光可见,此刻她简直兴奋到了极点,好像是听闻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当下迫不急想寻机找她八卦探究。 宁芙就怕这个,而且又想起言笙与阿烬昔日时曾打过照面,她怕两人再接触多些,会勾起言笙一些回忆,于是她很小声地催促韩烬。 “要走了吗?” 当下礼毕,她想远离瞩目,更想快些避开周围打量。 此刻场里外里围在宫门口的,可不只有大醴民众,简直已属六国荟萃。 时下谣言四起,父皇自是没有那个底气四海发帖盛邀,而近日场面能如此盛大热闹,实际都是他事先的属意安排。 她单方面不想成为六国关注的焦点,可阿烬却坚持要高调迎娶,似要将娶她一事,传扬得人尽皆知才最好。 “抱着走?” “不行!” 他口吻淡淡,但笑意却舒朗,“这会儿没有拒绝的余地。” 腰窝被人一揽,宁芙睁大眼睛,随即整个人天旋地转,她被他当众打横抱起。 一时间,看众扬臂皆呼,场面更是一下喧沸欢快极致。 谢言笙眼睁睁看着,实在没有忍住,激动地用力拧着谢钧的手臂,疼得后者斯哈半响。 连宁桀都罕见难得地露出一笑,而宁宏在后,亲眼目睹着年轻人的行止轻狂,既无奈又心生几分怅然感怀,谁不是从年轻那会儿过来的。 韩烬一路抱她走得很稳,囍轿停在宫门外,与前殿还有些距离,而他步履款款,每一步都迈得稳沉。 宁芙从未感觉过,这条路竟有这么长,走起来仿佛不见底,时间过得也极慢。 “芙儿,抬眼。”韩烬忽的凑在她耳边低言。 她已经羞得一路避目了,闻言抓紧他的肩角,喃喃回道:“你又要闹什么?” “乖,看城楼上。” 听他一再坚持,宁芙这才勉强听从他的话。 眺望入目,就见母亲与阿姐正在城墙上远远冲她挥手,见此状,她几乎是难以克制地一瞬泪目。 说了不来送,不惹她哭,可她们最后还是来了。 宁芙眼眶温热,忍不住泪挂眼角,最后鼓足勇气,一手搂着韩烬脖子,一手高高冲城上招扬。 “她们看到了,能安心了。” 宁芙吸了下鼻,收回手后又重新藏进他怀里,当即嗔说:“她们看到你欺负我。” 韩烬臂上用力,将人往上掂了掂,抱得更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