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说没有,师兄要如何?” 喉咙里溢出了一声浅薄又短促的笑,眼尾也显出了一点红痕,容诀温声道:“那我就站在这里,让师妹再多刺几剑。” 桑宁宁仍握着剑,抬眼道:“我用剑伤了师兄,师兄不生气么?” 容诀弯起眼睫:“不气。” 相反,他很高兴。 他能看到这具身体里因她而流出的鲜血,这让他觉得自己也被人在乎着。 愤怒、生气、争执。 这样的情绪,似乎让他又短暂地成为了一刻的“容清珩”。 容诀就那样仍由鲜血留着,脸色越来越白,却仍旧坚持。 “若是师妹不生我的气了,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桑宁宁抿抿唇,反手归剑入鞘,生硬道:“你说。” 容诀眼睫微微颤动着,似乎有些心绪起伏不愿与人说,但拉住她的手却仍旧没放开。 屋外风声呼啸作响,将风铃重重吹在墙上,屋内宛如被掀起的波澜浸湿,连血都泛着冷。 安静了一会儿,容诀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且温柔。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我想知道,小师妹,你手指上的那个戒指,是谁送的?” 上面的情绪很杂乱。 嫉妒、渴求,与求而不得的野望。 桑宁宁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看到了那枚储物戒。 普普通通的黑银之色,没有半点独特之处。 桑宁宁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向来是个对于好奇的问题回刨根究底之人,哪怕此刻也没有立即回答容诀的问题,而是抬起头,盯着面前人的双眼,困惑且直白地开口。 “既然不重要,师兄又何故要如此大费周章?” 先是赶走景夜扬,再是还让自己受伤。 折腾了这么久,大师兄就为了问这个么? 容诀顿了片刻,另一只手的指尖控制不住的微微用力,指节都泛起白,几乎要刺破皮肤,剥离那早已模糊的血肉。 他同样困惑不已。 是啊。 为何。 屋内寂静,只余屋外风声顿起,席卷而来,喧嚣不已。 几乎就在这阵风声止的同时,容诀回答了这个问题。 就像是他自己也在疑惑,所以只轻轻地开口,却又答非所问,听得桑宁宁不明所以。 “桑宁宁,我看了很久。” 很久很久。 久到连他也不知为何。 更久到,让他第一次想要不顾束缚和牵扯更深的因果,只想去探索出那一缕气息的根源,然后亲自前去,让对方从此脱离怨气,得到长久的安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