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师弟。”容诀笑得眉眼弯弯,起身走到了两人之间,“我记得你晚上有事。” 景夜扬傻眼:“——有事?” 桑宁宁侧过头:“你有什么事?” 景夜扬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有事! 于是景夜扬果断道:“院子里的狗尾巴草怀孕了,我赶着回去接生!” 不等话音落下,人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桑宁宁:“……” 这个借口未免有些太耳熟了。 桑宁宁本不打算和容诀说话,却没想到,这一次是容诀主动开了口。 “小师妹。” 他唤了一声,同时握住了她持剑的右手手腕。 冰凉的体温骤然接触到温软的皮肤,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屋外似乎起了风,湖里的水被吹得起了波澜,连悬挂在屋檐上的风铃都被吹得东摇西摆,毫无节奏地胡乱作响。 凌乱又寂寥。 容诀方才那一下没有控制住力气,桑宁宁猝不及防间竟然真的被他拉住。 右肩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一阵冰冷,桑宁宁皱起眉,毫不留情地呵斥道:“松手。” 她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听见容诀似乎轻轻笑了一下:“不松。” 桑宁宁面无表情道:“再不松,我就拔剑了。” “好。” 竟然还不放。 桑宁宁气涌上头,索性直接用左手拔出了腰间的木剑,同时凝出一抹灵力赋予其上,旋身回转间,直直抵在了容诀的胸口。 毫不留情。 以至于在轻轻一刺后,白衫上真的印出了一抹红痕。 从星星点点,再到逐渐晕染在衣物上。 像极了那个曾被他修补的小小风铃。 桑宁宁愕然。 她几乎下意识就想问他为何不躲,但立即就想起了容诀此刻的处境。 修为被废,金丹被剖,连剑都不许他再用。 ……可明明是能躲开的吧? 只要他愿意松手。 桑宁宁不明白为什么容诀这样坚持,她张了张嘴:“你先——” “不急。” 容诀唇畔勾起了一个笑。 风似乎更大了些,从门窗缝隙中吹来,将灯火都吹得摇曳。 光影明明灭灭,落在那张温柔完美的容颜上,泪痣在这一刻显出了几分妖冶,往日里端方守礼的世家公子,在这一刻似乎要勾人魂魄。 “你消气了么?” 桑宁宁沉默了几秒,挣扎着是否要强撑说自己“从未生气”。 但最后,她还是开口说了另一句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