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冷意。“是啊,与我这样卑贱的斗奴同乘一骑,尊贵的小姐一定觉得恶心极了。” “……” 焉谷语的双肩骤然缩紧。这话她在梦中听过。 那夜,他选中她,将她安置在他住的寝殿里。之后的每个夜里,他都会拥着她入睡,而他最常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便是: “跟我这样的疯狗同睡一榻,尊贵的相府小姐一定厌恶极了。” 念起梦中之事,她一时间有些恍神。 赤獒一眨不眨地盯着身前的少女,他在等她回答,然而她沉默了。他从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笑,怅然道:“呵呵。不说那便是真这么想的。” 焉谷语听不得他这样笑,刺耳地紧,她张开唇,正要开口,突然,身后人影一动,黑影斜着摔了出去。 紧接着,身后响起“嘭”地一声。 “吁!”她心头一紧,匆匆拉住缰绳,调转马头往回跑。 * 落马后,赤獒摔进了青葱的草丛里。 他侧过头,看着焉谷语急急调转马头,看着她骑马朝他奔来,看着她心急如焚地跳下黑马,整个人扑了过来,红裙四散,宛如一团明亮的火。 “你为什么要跳马!你是疯子么?”焉谷语吓坏了,连带声音都在颤。 赤獒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咧开嘴道:“我是不是疯子,你不知道么?” 他这一笑,面上的字迹愈发扭曲。 焉谷语咬牙,这下她真是被他气伤了,脑中有一千个声音在说“抛下他”。 她偏头看向他的左脚,脚踝那处的位置明显歪了。光是瞧着她都觉得疼,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能笑。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快起来,我带你去看大夫。”纵然他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但看到他如此,她还是狠不下心。 语毕,她搂着他的肩头,小心翼翼地将他从地上扶起。 赤獒伤了一只脚,行动不便,只能单脚走路,他搭着焉谷语的肩头,几乎将半身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尊贵的小姐不该招惹一个疯子。” 他开玩笑般地说着,字里行间却透着浓浓的涩。 这话焉谷语听得不痛快,故意挑衅道:“我就招惹了,你要如何?” “……”她这般回答,赤獒微微一怔。他在心里问自己,如何?自然是要独占。 索性黑马就在边上,焉谷语也不用扶多远。 她让赤獒搭着黑马,自己先上马,再俯身朝他伸手,干脆道:“上来。” 赤獒没伸手,他还念着方才的事,摇头道:“不行,我不配跟你同坐一骑。” 焉谷语气结,心道,他就是个小心眼,还偏执。“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是不愿,没说你不配。” 赤獒挑眉问道:“有区别么?” “有。”焉谷语维持着伸手的动作,一字一字道:“不愿是因为我在生你的气,说你不配是我看不起你,你说有没有区别?” 赤獒随意地点点头,敷衍道:“似乎是有点区别。” “再不上来,你断腿了可别怪我!”焉谷语担心他的伤势,不愿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事上。 她一吼,赤獒随即伸手握住她的手,借力上马。 “驾!” 焉谷语连抽几鞭子,黑马撒开四蹄拼命地往前跑。她大声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么?” 赤獒搭着马鞍,轻飘飘道:“有吗,我忘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