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咽。 焉谷语心里高兴,自己也捏了块芝麻酥,掀开面纱边缘放入口中。 赤獒目不转睛地盯着焉谷语,自然也瞧见了面纱下的尖巧下颚和桃花般的唇瓣,他眸中闪过一刹惊艳之色,然而他心头想的却是。 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何况他只是个卑贱的斗奴,所以她一定对他有所求。 而这个所求,他敢肯定,跟麋鹿的身份有关。 念及此,他眼里的温度慢慢冷下,最后凝成一点寒意隐在眼角。 “还要不要?”焉谷语询问似的看向他。 赤獒不动,也不言语。 焉谷语弄不清楚他的意思,于是挑了块桃花烙递过去,下一刻,少年张开嘴,她欣喜地展开眉眼,飞快将桃花烙放入他口中。“桃花烙也好吃,甜而不腻。” 赤獒用力嚼着口中的桃花烙,眼神幽暗。待嘴里的东西全入了肚,他才开口,“从未有人待我这么好过。” 少年的声音冷冷清清的,言语中携着一丝自嘲的叹息。 这是他对她说得最长的一句话,焉谷语顿觉受宠若惊,心道,不过是喂个糕点,这便是待他好了?不过既然他觉得了,那就是。于是,她顺着他的话试探道:“我待你这么好,你也会待我好么?” 少年直视焉谷语,冷声道:“不会。疯狗只会咬人。” 闻言,焉谷语面上的笑僵住,她掰了半块芙蓉饼往他嘴边送,用说教的语气说道:“你不是疯狗,你是人。” 赤獒没搭话,嘴巴倒是张了。他在心里问自己,他是人么? 没来斗奴场之前,他是困在笼子里的鸟,来了斗奴场之后,他是卑贱的疯狗,都不是人。 眼下,焉谷语明白过来一件事,赤獒待在斗奴场多年,思想早已被驯化了,他不会将自己当人看,也不会将人的性命当回事,这才是他丧心病狂的关键。她得一步步扭转他的是非观念。 “你要真是只疯狗,我哪儿敢接近你,早跑得远远的了。赤獒,我当你是人,所以才敢坐在这儿。”说着,她将剩下的半块芙蓉饼放入口中。 赤獒望着她自然的动作,神色一动。 他不说,焉谷语也不催,只等对方吃完嘴里的糕点再往他嘴里喂。直到碟子空了,她才停下。 “饱了吗?” “嗯。”赤獒轻哼。 焉谷语收了碟子,从腰包里拿出剩余的糖粒放在少年手边,一句句道:“这些糖粒给你,若是伤口疼了,或者刚喝完药嘴里苦,你就吃一点儿。” 赤獒转动视线,先是落在糖粒上,随后才到焉谷语的脸上。 “怎么了?”焉谷语不解少年的眼神,她留意到他嘴角有糕点碎屑,主动拿了帕子给他擦拭。 赤獒垂下眼帘,眉间折痕挤得很深。 她轻轻擦着他的嘴角,腕骨处被冒出的青色胡渣扎了好几次。焉谷语往下看去,指尖也跟着往下摸去,“你的下巴……” 少年当即一震,眼前忽地浮现出一张丑陋而猥琐的面庞,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张口狠狠咬向焉谷语的手指。 “啊!”焉谷语痛呼,从小到大,她最怕疼了,泪意瞬间涌上鼻尖。 惨叫声入耳,少年闪电般松开牙齿。尽管他反应快,松嘴及时,可焉谷语皮肤嫩,被这一咬已是破了皮肤。 “你咬我干嘛?”焉谷语握着被咬的那只手指,疼得直掉泪。 赤獒别开目光,嘲弄道:“……我说了,我是疯狗。”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