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恢复饮食。请娘娘照顾三郎,三郎,你且随阿婆去。” 穆太后眼睛显出湿润的模样来:“好孩子。”伸手抱过了三郎。 严归就在大殿旁的小房间里设一个佛龛,每日只喝清水、烧香诵经。到第四天上,她饿得头昏眼花,皇帝开始好转了,严归长出了一口气,在蒲团上端端正正给菩萨磕了一个头。 ……—— 皇帝活转过来了,她和儿子也就活了,皇帝的每一次“不豫”,都是她的危机,她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 既然安仁公主视她为眼中钉,躲是躲不掉的!大郎有什么好?如何及她的三郎? 我的儿子,怎么就做不得太子了呢? 严归从蒲团上爬了起来,脚步虚浮地到了大殿,也不往前凑,只远远地拿眼睛看着皇帝,看着皇帝周围的忙碌。皇帝吃药、安抚太后,再询问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朝中的事,有陈萌回。 严归看到了陈萌,听他说:“兵者如水,变化万端,祝缨是个有成算的人,陛下不必担忧。” “我只怕她再没有消息,朝堂上就要打起来了!” “陛下放宽心……” 那一位,与陈相公也是交好的。严归想,就算再难,也要与姑母、姑父好好聊一聊,姑父是这位陈相公的亲舅舅呢。 朝上的事说完,陈萌后退,穆太后又给儿子说了点这几天宫里的事。皇帝抬眼看到了严归,严归忙踉跄着过去。皇帝拍拍她的背:“你受委屈啦。” 严归呜咽着:“只要陛下能安好。” 穆太后道:“如今都好了,莫再如此,进些饮食,去看三郎吧,这几天他很想你。” “是。” 严归进了饮食,看了儿子,儿子在太后这儿过得不错,当晚,一家三口就在大殿里用了晚饭。皇帝看到儿子,心情更好,笑问:“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又学会背什么诗歌啦?” 小孩子小心地看了看严归,严归摇了摇头,三郎也摇了摇头:“不会的,大哥不会的我都不会。” 皇帝的脸色变差了,问道:“难道是中宫那边有什么话?” 严归忙说:“不是娘娘,是妾不想惹公主生气。娘娘从不作践人,只是她与公主才是一家人,妾与三郎终是外人,还是公主与娘娘更亲近。疏不间亲,怎么能要娘娘把妾母子放在公主前面呢?三郎是公主的晚辈,也该让长辈高兴。” 皇帝冷冷地道:“她还在宫中呢?郝大方!把姚臻叫来!问他!这个京兆是怎么做的,安仁公主强夺民产,横行道中,竟然不敢问,这个京兆,他要是不做不来,我换个刚正不阿的人来做!” 郝大方缩着脖子跑了。 严归忙小心地说:“陛下,不可!妾侍奉您这片刻,您就要查公主的罪,这……” “不干你事,我自有道理。” “是。” 皇帝低头,又逗着儿子说话,很快小孩儿就开始显摆起新识的字来,他认得一个“安”一个“康”,用食指在父亲的掌心慢慢地写着。掌心痒痒的,皇帝心中一片柔软,正要笑着说话,发现写的是“安”字,忽然惆怅了起来:安……四境安否? 祝缨究竟在干什么?还能不能打了?!!! ……—— 祝缨这里,正在点兵。 就算她等得,昆达赤也等不得了,总要碰上一碰的。昆达赤以为,把陈枚羞辱一番之后,对面就该有所表示了,不想人家沉得住气。 他派出小股部队去骚扰,结果还是小冷将军率军回击。除了小冷将军麾下像是换了生力军之外,没别的改变。回击之后,小冷将军也不追击反攻。 数次之后,昆达赤一方也坐不住了,帐下部族都请战——他们也快耗不动了。 这边,昆达赤点兵,那一边,祝缨自然也要有所应对。 第一仗,还是中规中矩,对面几路来,这边几路对。什么包抄后路之类,也得先碰一碰,看一看双方士卒的本领,再决定有没有资本去“出奇制胜”。 祝缨将幕府前移,再召将领商议,三路,冷、何、叶,她自己居中稍后调度。 但是点将还是她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