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端得是一个漫不经心无所畏惧,却让对面这位算得上是男人中的佼佼者听得是脑中嗡嗡。 玉景明的胸口微微起伏着,推眼镜的动作略微有些机械。 他盯着自己面前的意式浓缩看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听得出来是克制的平静语气回应道:“小姐,我认为利用我们彼此如此宝贵的休息时间来研究历史并不高效,这将不会对我们今天的谈话有任何的帮助。” “那你跟我废这么多话干嘛,玩儿呢?” 谢逢十不知道他凭什么在那里生闷气。 “如果刚才的理由不能说服您回傅氏,那我想请小姐看一样东西。” 玉景明留了后手,说罢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操作了一番拿到了谢逢十的面前。 是一段视频。 看起来像是监控画面,清晰度不高,录制的声音也比较模糊,画面中有一男一女,男的坐在墙角的按摩椅上,女的穿着一身旗袍站在男的身边。 他们似乎在争执。 女人拿着一张纸和男人争论着,然后女人情绪越来越激动,将手里的纸撕成了碎片扔在了地上。男人拿拐杖敲了敲地面,似乎想让女人冷静下来,却引起了女人更大的情绪。 他们又争论拉扯了一会儿,但似乎没有结果,女人最终甩开了男人想去拉她的手,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 男人被她甩回了按摩椅上,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很快门外冲进了一个青年。男人拉住了他的手,张口说着什么,青年似乎想努力将他带到一旁的床上,却最终没有成功。 视频结束了。 加速处理的视频没有很长,却看得谢逢十是惊心动魄。 虽然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年,可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当年她看望完傅宏后他卧室里的情形。 而那个旗袍女人无疑是宋文丽,她那好外公后来娶的,来自海城的名门之后,能生儿子的,好妻子。 傅宏在她离开后的一个小时里去世了。 很明显,是宋文丽间接或直接导致了傅宏的死亡。 哦。 好可怕啊,豪门里的恩怨情仇。 谢逢十用略带惋惜地表情归还了玉景明的手机,又唏嘘着摇了摇头:“可惜了,需要我帮你报警吗,玉总?” 玉景明听到她的话后愣了两秒,又急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伸手从一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报告推到了她的面前:“如果再加上这个呢,小姐还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吗?” “十九年前,小姐父母的车祸,也是老太太一手策划,当年您的父母是在开车去见老董事长的路上遭遇的车祸。” 玉景明生怕她看不懂中国字似的,还在一旁贴心地为她解释着。 “如果当年没出意外的话,您的父亲查尔斯·斯文顿先生将会在那之后,接任傅氏集团的新一任创意总监。” 人生如戏,谢逢十脑海里浮现了这四个字。 没想到啊,这老神婆竟是个惯犯。 随后很快,一种被现实狠狠打脸的羞耻感快要将她淹没。 ——当年您的父母是在开车去见老董事长的路上遭遇的车祸。—— 她不敢抬头去看玉景明的眼神,她怕连他那样精通于伪装的伪君子都会忍不住想要嘲笑她。 所以这么多年,她到底在为谁争一口气呢? 在他们眼里自己会不会就像是一个青春期的叛逆小孩一样可笑?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