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照去厨下煎药,方如逸在屋子里守到入夜时分,见余照回来,才回房安歇了一两个时辰。睡到半夜,她又起来替余照的班,两人轮了几回,总算熬到第三日上。 二人才刚用过朝食,毛大树便奔到屋前,满脸喜色:“姑娘,魏大哥和林大夫来了!” 连日来的辛苦就是为了这一刻,方如逸松了口气,打开房门:“快请他们进来!” 魏临风尘仆仆,引着一名鹤发满头,精神矍铄的老人进了屋子,余照上前一拜:“师父,几年不见,可还安好?” 林质捻着胡须,点头笑道:“上回见你,还是个半大的娃娃,如今都出落成大姑娘了,这模样倒与从前全然不同。” 余照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心中了然,拍了拍魏临的肩:“这小子不错,你们的事,他都跟我说了。你的婚事,师父同意!” 余照红了脸,瞪了魏临一眼,低头道:“师父说什么呢!我还没帮姑娘把事没办完,哪有现下就想起自己的事来。” 她拉着林质走到床前:“师父快看看公子吧,他在漠北被戎族人射伤了右臂,至今都没有力气。前几日进宫时,有被歹人暗中下毒,我查过了,是鹅肉和柿子相冲引发的。 我的医术不如师父,只能暂且稳住了毒性,用参汤吊住公子的性命,还望师父念在方家一心守护国朝疆土的份上,千万别当他是什么高门纨绔。” 林质斜了她一眼:“我既说来,自然是愿意看病。方将军的威名,我在漠北游历时早就听过,心里也是佩服的。少将军为国负伤,岂是那些庸碌之辈能比的?” 说话间,他已在床边坐下,从袖中摸出一块脉诊,拉过方孚远的手,静心搭脉。 屋子里没人吭声,他的眉头皱了好几回,听了半晌才堪堪舒展,收起脉诊道:“少将军的右臂还有救。” “那毒呢?”方如逸急忙问道。 “自然也能解了。”林质起身走到桌案边。“相冲之毒瞧着凶险万分,其实不难解,我这徒儿就能做到。不过她没出手,多半是因为怕用药不慎,加重了右臂上的伤。” 他提起笔来,飞快写好一张方子,交给余照:“先吃这副,这毒么,今日就能解。右臂无力之症,不敢夸大,十几日罢。” 见他说得这般轻松,众人连日来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方如逸明白哥哥担忧的不是重伤难愈,而是将来无法提枪上阵,和父亲一道镇守边关,连忙问道:“林大夫,痊愈之后,可能立即练枪?” “自然可以,否则叫什么痊愈?”林质语调闲闲,转眼间又写下两张方子,递给余照。“这两副是外敷的,抓药去罢。” 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