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得偿心愿了……” 十六阿哥直言相诉,曹颙倒是有些为先前的遮掩羞愧,终于说出自己的担忧:“名不正,则言不顺……即便圣心默定……” “原来是担心十四哥那边……”十六阿哥闻言,皱眉半晌,说道:“这就有些摸不准了,毕竟这不是兄弟分家,谁多占一两银子、一亩地的事儿……不过就算到时他不服,这远离京城,又能如何?带着十几万人马打回来?” 就算十四阿哥真想带兵回京,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康熙在西北军中层层辖制,十四阿哥真正能调集的兵马委实有限。 曹颙担心的,不是西北,而是京城,怕得是里应外合。 若是四阿哥没有储君的名分,康熙就驾崩,那其他皇子联合起来,谁能登上大位还真是两说。 每每想到四阿哥登基后,发《大义迷觉录》为自己的污名自辩,就让曹颙觉得心惊肉跳。 将一个皇帝逼到这个份上,宗亲皇室与八旗权贵的分量,可见一斑。 偏四阿哥不是个热络施恩的人,旁人投靠其他皇子,并不稀奇。可想而知,要是四阿哥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那康熙驾崩之时,就是一场血雨腥风。 曹颙能想到此处,十六阿哥自然也想到。 他缄默半晌,道:“即便皇阿玛心里认定了他,也不会轻言立储。这个,孚若万不可掺合……” 曹颙点头,他又不是傻子,晓得自己几斤几两,怎么会去沾这个,就听他道“十六爷放心,这毕竟是皇家事,还轮不到外臣说话。” 十六阿哥听了,失笑道:“不怕孚若笑话,这些日子爷心里也痒痒的,想着是不是去抱那位的粗腿。想起你曾信誓旦旦的说爷面相好,日后能得王爵,爷还真想使把劲儿。不过,近了容易生怨,这拥立之功,固然能带来滔天富贵,也是天大祸患。有哪个君王,能受不得臣子挟恩图报的?怕是富贵赚到了,也不过是黄粱一梦,难以善终。” 新皇登基,封交好的手足兄弟王爵,并不是稀奇事儿。十六阿哥却能在王爵的诱惑下,还这般理智冷静,倒叫得曹颙刮目相看。 想那背负“拥立”大功的年羹尧与隆科多,可不是封到不能再封,皇帝就容忍不了了么? 十六阿哥这席话,连带着让曹颙也警醒了。 原本,他还在犹豫,在最后时刻,是不是在四阿哥面前尽尽力,添几分政治资本。现下,才认识到,权势是双刃剑,帝王的恩宠亦然…… 三日后,圣驾开始今年的行围之旅,三阿哥、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二十阿哥随扈。留在热河主事的,是前些日子从京城过来的五阿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