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说这些,好像有些杞人忧天,但是总要料到最坏处,才能做完全打算。 正寻思着,就听有人笑道:“孚若倒是好用功,却缺了红袖添香的情趣!” 是十六阿哥的声音,曹颙起身相迎。十六阿哥已经大剌剌的入座,使劲往躺椅上一靠:“呼……总算是皇阿玛病愈,四哥也渐好了……” 这些日子忙得脚打后脑勺的十六阿哥,终于忙里偷闲,得了闲暇,就出来寻曹颙。 曹颙见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面上难掩乏色,道:“十六爷也小心保养……多安排下边人去做差事,事必躬亲未必事事照看得道,反而累坏自己,得不偿失……” 十六阿哥闻言。苦笑道:“我倒是想,也得有那个福气不是?圣驾要行围,这里里外外的琐事哪件能撂开手?” 见他如此,曹颙也不多啰嗦,将圆桌上放着的金银花凉茶给他倒了一盏。 十六阿哥接过茶盏,看着里面沉沉浮浮的金银花,怔了一下,道:“孚若也上火了?不是说七哥的伤病渐好,弘曙也回来了么,你还有什么可费心的?” 曹颙总不好说,我怕你皇阿玛驾崩的早,担心你行四的哥哥不能顺利继承大位。他推了推眼前的书,道:“还能有什么?户部的差事繁重,我又是半个生手,不懂的太多,需要学的不少。” 十六阿哥晓得曹颙的性子,面上淡淡的,但是骨子里好强。旁的还好说,在差事上从不怠慢。 身在官场,这好好当差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加上如今曹家长辈相继凋零,小辈相继出仕,曹颙身为一家之长,还要庇护兄弟手足,更是不能让人挑出半点错来。 “四哥这一病,倒是累了你了……不过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你勤勉是好,也得悠着点儿……”十六阿哥看着曹颙,说道。 这一看不打紧,才发现曹颙跟他一样,顶着个黑眼圈。 “哈哈……”十六阿哥的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笑着说道:“孚若这样子,才真该多往御前凑凑,让人晓得你的勤勉。” 曹颙瞥了他一眼,道:“十六爷这是夸人,还是损人?说得好听叫‘勤勉’,说白了还是‘无能’而已。若是能游刃有余,何苦这般费力气?” 十六阿哥闻言。故作深沉的摇了摇头,道:“迂腐啊,迂腐!孚若,你就是看得太通透了,心思才这么重,当糊涂的时候,还是要糊涂些才好。” “难得糊涂么?”曹颙心下一动,喃喃道。 十六阿哥已经压低了音量,低声道:“除了差事的事儿,孚若也担心皇阿玛吧?你放心,先前不好说,有了这次‘侍疾’,那位八九不离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