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驻守江南五十来年的曹家父子两代人。 在得知李氏年长,康熙将她指婚曹寅,也是因对曹家全心的信任。 如今,那个一生都仰望着他,忠诚于他的曹寅,竟是说没就没了,只剩下他这个年老的帝王,感受这无边寂寞…… 京城,曹府。 大门上,已经挂了白色番帐,在秋风中飞舞,带着几分肃然。十几个穿着孝衣的锣鼓手每隔两、三刻钟,就吹打一遍丧乐,听得人越发悲戚。 院子里,已经支起灵棚,摆满了桌椅,穿着全孝的管家小厮跟着主家的几位爷们身手,招待着上门吊祭的宾客。 和尚、喇嘛、道士昼夜三班倒,不停的诵经。棚子里香烟了了,呛得人眼睛发红,倒是凭添了几分悲色。 今儿是九月十三,曹寅病故第三日。 按照丧仪,今儿丧家可得好一番忙活。是“衣殓”、“棺殓”、“接三”、“送三”之日,还是“家祭”,“初祭”之日,是丧礼中的大典。 忙活了半日,“衣殓”、“棺殓”已经完毕,只等着黄昏时分的“接三”、“送三”仪式。 自曹寅咽气这两天半,曹颙已经马不停蹄的支撑了三日。 如今他熬得双眼尽赤,书房这边陪来吊祭的十六阿哥、十七阿哥说话。说着“陪着”十六阿哥,实际上不过是十六阿哥见他太乏,硬拉着过来歇歇。 “孚若,丧事还且日子,你也不能太挣命。姨父只有你一年长之子,要是你累病了,这里里外外的大事靠谁张罗去?”十六阿哥见曹颙脸色晦暗,不赞成的摇摇头。 数日未眠,曹颙只觉得太阳穴生疼,他抚着额头,道:“谢过十六爷挂怀,还算熬得住。” 这是丧父之痛,即便十六阿哥同十七阿哥同曹颙再交好,也是父母双全,无法感同身受,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劝解。 说轻了,对死者不恭敬;说重了,只能平添悲痛。 “多想想姨母同孩子们,多顾惜顾惜自己个儿吧。往后,你就是曹家的顶梁柱。”十六阿哥叹了口气,说道。 因十六阿哥同十七阿哥都是私祭,穿着常服,在灵前祭酒后就拉着曹颙到书房来,并没有应酬外头的官员。 有投机的官员瞧见他们两个,就想由子使人请见,说要给两位阿哥请安。这会儿功夫,就来了三、四拨人。 十六阿哥很是不耐烦,但是又碍于他们是曹家吊客,所以支吾着推了几人。 眼下,听到又有人想要请安,十六阿哥正犹豫要不要应酬一番,为曹家撑撑颜面。 曹寅病故,曹颙丁忧,曹家注定要沉寂两、三年,说不定就有不开眼的以为“人走茶凉”,睁开势利眼,想要“欺负”一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