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所以曹颙不得不慎重待之。 到内务府这些日子,除了研究怎么开源,完成康熙交代的任务外,其余时间曹颙就在翻看历年的卷宗。 慎刑司的具体差事,他鲜少出面过问。但是审案后,到他手中的案宗,他却是都要仔细通读,做到心中有数,才签字用印。 这般老成持重,倒是也对了董殿邦的眼,使得他对这位新总管也生出几分期许之心。 又是亲眼目睹了招投标的全过程,董殿邦对曹颙的欣赏又多了一分。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打心眼里不愿曹颙走弯路。 曹颙叫人上茶,听着董殿邦不紧不慢的说这些个,心里却纳罕得紧。 这老爷子不是话多的人啊,怎么今儿像话捞似的,没玩没了? 说完了公事说家常,董殿邦的话越扯越远,已经说到当年曹寅没下江南前的事。 看着董殿邦的白胡子一晃一晃的,曹颙原本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董殿邦看了看身上的官袍,对曹颙道:“当年一班内务府子弟,风光较你父亲好者不只一二,如今却是人踪难觅。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磕磕绊绊算什么,平平安安到老,才是福气。”说到最后,已经是莫名其妙多了不少感慨。 曹颙心里一动,望向董殿邦的视线,多了几分不解之意。 董殿邦已经是阖眼,端起眼前的茶盏,看着里面的茶叶,笑眯眯的说道:“好茶啊,好茶。这好茶的味道是掩不住的,下官今日却是有口福了。” “吃亏便是占便宜”么?“过犹不及”么? 虽不晓得董殿邦是什么立场,但是这出言相劝已是不容易。 只是“过犹不及”过的底线在哪里?自己不过是行了分内事,莫非也是过了? 一时间,曹颙有些迷糊起来。 虽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理想,但是他是个慵懒的人。 这个“懒”不仅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所以对待每个差事,他都算是尽职尽责,目的才不是什么“忠君爱国”,而是不为了授人以柄,少些口舌是非罢了。 这样,也是过了? 疑惑间。董殿邦已经起身告辞,晃晃悠悠的出去。 “董大人留步……”曹颙不由出口相留,问道:“老大人,莫非老大人看着,小子做得确实多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曹颙的神情甚是诚恳,是真心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屋子里没有旁人。董殿邦稍作沉吟,低声道:“令尊南下三十年,为何回到京城?以他的才干,登阁拜相也使得,为何却只任礼部闲官?过犹不及,说的不外如是。曹大人是聪颖之人,为何一叶障目不见泰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