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被调到京城任职礼部的缘由,京城权贵纷纷猜测,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皇帝爱惜老臣,不忍驱使;有说是要提拨其子,使得其父暂避锋芒;也有说在背负要务,礼部侍郎不过是兼职。 真实的状况,却是让人心冷。 曹家忠心太过,在江南扎根太过,已经过了帝王的底线。 若是曹家不忠心,做差事有纰漏,寻个罪名还能惩处,偏生这错处是找不到的。 虽然古往今来,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例子不是少数,但是像康熙自诩为明君圣主之人,怎么会那样做? 董殿邦说完,摇头皱皱眉,好像懊恼自己的多嘴多舌,抱抱拳,转身出去了。 曹颙一个人站在那里,晓得自己的错误。 自己太想当然了一些,幼稚了一些,以为抱了康熙的大腿,也攀上了四阿哥的关系,只要好好做差事,就能屹立不稳。 哪有这么容易的? 一不小心,就是卖力不讨好。 他祖母的,曹颙的心里不禁暴起了粗口,跨过门槛,抬头看了看晴朗的蓝天。 借我一千弟子也好,借我八百白袍也罢,要是也能混个刀枪不入的不死之身,真是想要过过造反的瘾了…… 不过,那却是扯。 要是在乾隆末年,折腾折腾还保不齐有些动静;搁到现在,就是儿戏一般。 要不然,哪怕三五十个绝世高手也好啊。九阿哥敢捣蛋,废了丫的。 废了丫的,曹颙想到此处,心里不由生出一阵兴奋。 只觉得心里挥着黑色翅膀的小人,露出尖尖的牙齿,得意的笑着。 虽说身份所限,自己废不了九阿哥,但是有人能制他。为何自己费心费力的,想着替别人管教儿子? 子不教,父之过。 自己的儿子,还当自己教训才是…… 山高千仞,无欲则刚。自己好像求的太多的,有些束手束脚。 曹颙端着肩膀,脸上已经去了烦闷,只剩下想看热闹的悠哉…… 西华门外,伊都立才从出来,就被仕云给堵个正着。 见仕云巴巴的看着,伊都立不由的皱眉:“怎么又来了,昨儿不是同你说明白了。那个韩江氏身份特殊,不是你能惦记的?” “叔叔,帮侄儿这一遭吧!”仕云手里紧紧的抓住前日所得的那个鱼皮匕首,满脸祈求。 伊都立扫了他手中一眼,道:“还没有送还回去么?连寡妇的便宜都占,你也不臊得慌?你就不怕被人指了脊梁骨,说你惦记寡妇家财?” 仕云使劲握了拳,道:“叔叔,你晓得侄儿不是那个意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