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阿哥擦了把额头冷汗,略带疑惑,低声问道:“十六哥,没听说您少钱使唤,怎么想起巴巴的跟皇阿玛说这些个?” 十六阿哥苦笑道:“还能为什么?舍了面皮,邀宠罢了!你瞧,不管是因什么赏儿子,十五哥咱们三个是谁也想不起的!怕是在皇阿玛心里,咱们只是陪着他说笑的,与其他那些能为他倚重的皇兄根本无法相比。” 十七阿哥叹了口气,晓得十六阿哥说的是实话,嘟囔道:“哥哥怎么也开始琢磨这个了,怪没滋味儿的!” 十六阿哥看着十七阿哥,正色说道:“你是聪明人。怎么还不晓得我们并不是只有自己个儿?年岁小时,咱们要靠额娘庇佑;如今额娘们年纪大了,该是靠咱们的时候!有些事儿,咱们是不掺和,但是也不能像十三哥那样,在皇阿玛跟前露不上脸,任人欺负!宫里那些奴才,最是有眼色的。若是咱们到了那个地步,额娘们在宫里的日子又怎能好过?” 十七阿哥闻言,醍醐灌顶,满是愧疚的说道:“还是十六哥想到周全!弟弟这边,虽然为额娘担忧,但是却是什么力也使不上!” 十六阿哥御前这般耍宝,实也是无奈之举。今秋虽然赶上“二废太子”,但是宫里的秀女却没少进,添了好几个贵人、常在。位份虽不高,但是听说其中有两人甚得圣宠。 王嫔虽然早已经是嫔待遇,但是正式的封号不过是小小贵人。如今也是将近四十的年纪,哪里比得上那些新人鲜亮?这些年来,在后宫还算受得礼遇,但也不过是仰仗康熙的恩宠;若是恩宠不再,她小小的贵人,实算不上什么。 十六阿哥性子虽然不爱招摇,但是甚为孝顺,晓得额娘的难处,便有些刻意的邀宠。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宫里上下诸人晓得,他是个得宠的皇子,他的额娘有他这个儿子做依仗,不是谁都能给脸子的。 想着这些,他不禁有些埋怨自己的同胞兄长十五阿哥。十五阿哥自幼是养在德妃娘娘处的,看着倒是对养母比对生母还要孝敬。怕德妃不舒坦,平日里与生母往来甚少。为了这个,十六阿哥心里没少埋怨。 沂州,道台府,内宅,正房,暖阁。 曹颙叫人拿了纸笔,在炕桌上给父母写信。初瑜抱了天佑,在一旁比量着他的小身子,想着要百日时,不晓得儿子到底还能重多少,打算着亲手给儿子缝套衣裳。 曹颙是二十日回家的,二十三日是初瑜的十七岁生辰。虽然还是孝里,不好大肆操办,但是东兖道这边的州县官员,却是一个不拉的,前后送了寿礼上门。 曹颙在户部做过福建司主官,见识过这个场面。 这是官场的规矩,“三节两寿”,春节、端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