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对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道:“嗯,朕准了!坐下说罢,朕倒要仔细听听,你这委屈是打哪儿说起!”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俯身谢恩,方就着椅子边坐了。 十七阿哥眼观鼻、鼻观心,甚是规矩。十六阿哥却露出几分顽童之色,略带埋怨的说道:“儿子是来诉委屈的,皇阿玛今儿赏银子……”说到这里,掰着手指道:“宗室王爷、贝勒、国公也好,内大臣、御前侍卫这些也罢,自然不必说,打三哥到十四哥具是有了封赏的,最少也是四千两!四千两啊,这可是四千两!皇阿玛是不是,是不是,不小心将儿臣给拉下了?”说到这里,望着康熙,满脸满眼的希翼。 见他提起银子眉飞色舞的样,康熙不禁笑骂道:“混账东西,宫里还少了你的花销?你皇兄们都是开衙建府的,补些柴炭银子,你也眼红?” 柴炭银子,不过是说辞。这次康熙重赏宗室与皇子银钱,也是为“托合齐会饮案”结案,太子二废,想要安抚人心罢了。 听了康熙的笑骂,十六阿哥小声嘟囔道:“十四哥,十四哥呢?还不是与儿子一样?” 康熙这方想起十四阿哥也是宫中的,尚未开衙建府,一时语塞。 十六阿哥不经意流露出几分得意,皇父还能有什么说辞?说他没当差,他可是跟着七阿哥混礼部有段日子,说他院子人口少,儿女虽然没添,福晋、侧福晋、格格的,也是不少了。 说也奇怪,换作其他阿哥,若是敢在康熙面前这般无赖,怕是康熙早怒了,身上要挨板子的。但十六阿哥,虽不是最小的皇子,但因是王嫔所出,从七、八岁起便随扈的,又是夭折的十八阿哥的同母兄,所以康熙多少有些宠溺。 康熙已经是花甲老人,对子孙这块的情分较先前看得越重,见十六阿哥并不像其他年长阿哥那般畏惧自己,亦是稍感欣慰,笑着说:“好好的去礼部当差,没见你长规矩,倒是市侩了!嗯,说说看,你讨银钱做什么?你甚少出宫,哪里有花销?说得妥当,朕就赏你!”说着,端起手边的茶碗,送到嘴边,饮了一口。 金口玉言啊!十六阿哥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像自己招手,笑着说:“回皇阿玛的话,您瞧,这眼看就要进腊月,十七弟要大婚呢!儿子这做哥哥的,贺礼总要厚些方好!还有曹颙长子百日,儿子又是表叔,又是堂爷爷,礼金少了,脸面也过不去!” 听到十六阿哥说“堂爷爷”,康熙不禁笑出声来,将茶杯放下,瞅了眼儿子,笑骂道:“毛还没长全呢,就想要当爷爷,你也不嫌臊得慌!” 十六阿哥笑了两声。说道:“这不全是皇阿玛的恩典!想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