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地不熟,无亲无故,无依无靠,仰仗的只有你了。” 拍拍我的肩,“你不是在玦城混得不错,我告诉你,跟着我干,保你发大财……” 有点后悔。怎么不关他个叁年五载再放出来。 - 一炷香后,坐到酒楼饭馆,蒋昭神秘兮兮从怀里掏出他的“宝贝”,说是他的“货物”,看得我是叹为观止,目瞪口呆。 此刻他已经吃饱喝足,还开了一间上房洗净,换了一身新衣裳,当然用的都是我的银子。一脚踏在凳子上,把包里的东西悉数倒出,得意洋洋:“就这些了,还是我历尽千辛万苦救下来的存货!” 我捻起其中一个小家什,放在手中掂量:“……葫芦?” “这可不是普通的葫芦,它是暗藏玄机的,你只要这么扭一扭……扭……一扭……” 最后他把小葫芦在桌子角一砸,脚下一踩,才把外壳弄碎开来。 “看,”他捡起那个小布娃娃,“惊喜吧!” 惊喜……惊喜你个大头! 踩碎外壳的时候把包裹在里面的小人偶也伤到了,半个脑袋歪歪扭扭地挂着,只怕小孩子看到嚎啕大哭,大人看到半夜都要做噩梦。 我拿起另外一个,学着他的样子轻轻一拧,果然旋开了外壳,里面的娃娃竟换了一种样式,大红喜服,做工倒是不错。便问他:“这是什么,你从哪儿搞来的?” “这玩意儿最近可太火了,街头巷尾,老弱妇孺,人手一个。以我敏锐的商业嗅觉,马上就去进了一大批货,起早贪黑地做生意,做梦都在数钱……没想让那狗官吏砸了叁分之二,痛煞我也。” “你是说,你用全部的家当和积蓄,买了这个,最后就只有这些了?” “对!” 再一次扶额,“老板,结账,这人我真不认识……” - 夕阳渐沉,我跟蒋昭还坐在客栈的地上,拿着绣花针和浆糊,帮他粘那些小玩意儿被弄坏的鼻子眼睛和衣服裙子。 两个大男人,窝在黑不咙咚的小房间干这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有点骨气也得造假币吧! “按我当初的宏图大计,那必得是开一家煎饼铺子,毕竟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煎饼果子管够,实现煎饼自由。开他个全国连锁,熟人来吃通通不要钱,一买再送,多买多送……” “嗯。”我正坐在桌旁,粘得专心,随口敷衍他。 这东西不得不小心,集中万分的注意力。 “刚一下船,你才怎么着,饿了。桥底下飘来一阵香味,我过去一看,摆一口大锅,什么东西都往里面倒一块儿煮呢,他们管这叫火锅。我心说好家伙,这前途无量,就是环境寒碜了点,头顶上桥墩不知裹了几年的老油。我要开一家店,就叫桥头火锅,这是我毕生的梦想……” 不知道经营了几代暗信门的蒋家,听闻后代子孙梦想是开火锅店和卖煎饼,会作何感想。 蒋昭又说:“你为何会被要求给一个小丫头看病啊?那样一个大人物,叫你一介名医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丑丫头看病?莫非这曲家还有什么不显山不露水的背后势力不成?” 这也一直是我想问的。 尹辗真要对付曲氏,又为何要我尽心竭力为她治病? “有没有可能——就是说一种可能,猜测哈,这位大人审美异于常人,性癖比较怪,口味比较重,眼光有些独特?”说着挑了两下眉毛。 这话要传到那位大人耳朵里,他今晚就得死。 还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 “不知道。”我心烦意乱,“现在只是要我为她看病,并看不出什么来。” 我决心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倒是你,突然跑到这儿来,想好往后怎么办了吗?玦城可不比南城,处处是杀机。” “杀鸡?”他一合掌,“听说玦城烤鸡是一绝……” 没救了,真的没救了。 “若是宁诸在还好,还能帮我时时帮衬照应看顾你一点儿,可惜他回东城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