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大股契丹骑兵的增援是真。 无论是轻骑弓兵,还是突阵冲杀的披甲重骑,绝不像京襄拿普通的马步兵充数来吓唬他,可以确认京襄此时凿实在淮西战场有一万五六千精锐骑兵可以调用。 问题是多出来的这七八千契丹骑兵,是怎么瞒住他们的眼线,进入淮西战场的? 不是说契丹残部一直都停留在吐蕃高地的深处吗? 不是说契丹残部都没有往大理国方向进一步转移的迹象吗? 浮渡正面的防线被撕开,不计其数的兵卒往两翼营区逃来。 雄州汉军的兵卒此时的伤亡不会有多惨重。 毕竟浮渡前的两大营区,都是主营环绕数座小营的布局,与浮渡正面的缺口,有多条道路相通,营垒里除了一队队弓弩手站在寨墙之上严阵以待外,还部署大量的战械,京襄军还不敢肆无忌惮的轻易逼近追杀溃兵。 不过,看着京襄军分出一部精锐,通过缺口往浮渡栅营杀去,杨景臣他敢下令营中待命的精锐兵马杀出,去截断其退路吗? 杨景臣眺望怯不黑坐镇的东大营,许久也未见东大营升起“出兵断后”的狼烟信号。 京襄军的重甲步骑在撕开浮渡正面的防线之后,并没有直接往浮渡方向杀去,而是往两翼营区转进,在他们东、南营区的正面重新收拢起坚密的阵型;京襄军之前游弋于两翼的弓骑兵,这时候分出上千人马径直往浮渡外侧的栅营杀去。 杨景臣看京襄军的部署,也知道京襄军有防备这边出动精锐断其退路,此时他心里也很清楚,他们即便调兵出营垒,更大可能会在营区前陷入胶着作战,断其退路则不要妄想了。 一方面是京襄选锋军进逼太近,他们没有办法将优势兵力展开,而出营垒的兵马侧翼安全也得不到保证,极可能会迎来对方骑兵凶猛的扑咬。 另一方面,也是更令杨景臣担忧的,由于外侧战场为京襄骑兵完全控制,这意味着靖胜军主力可以抛开任何防御性的阵列全速前进,也就意味着京襄靖胜军主力将比他们所预测的,更早抵达淠水河口。 他们现在要做的,已经不是出兵断其退路,而是要考虑在浮桥以及浮桥附近的码头被摧毁之后,他们这些殿后兵马该如何才能顺利撤出南岸。 …… …… 以仲长卿的想法,他希望平燕王屠哥能当机立断,调派水军运送增援兵马前往南岸。 因为受淠水河口积沙成陆的地形限制,整个河口营区的摆渡码头实际也主要集中在浮桥南头附近,依托石崖填土围堤修建了多条栈道延伸到淮河之中,可同时供多艘战船停靠上去。 而东、南主营所靠近的河滩地乃是大片沼泽,都只勉强填出一条土道延伸到水边,还在汛季里因为河水漫涨被冲毁了。 考虑到京襄靖胜军主力今日入夜之前就将抵达淠水河口,到时候南岸仅凭借殿后的雄州汉军及怯不黑所部骑兵,将很难夺回浮渡区域的控制权,就需要花费时间在东、南大营近河区域紧急修建新的栈道码头。 那样的话,就极可能会产生新的不可预料的变数。 然而等到日上三竿,看到浮桥南端的栅营被京襄军突破,栅营之中仅有的千余守军被杀得丢盔弃甲,无数兵卒被迫跳水逃生,看到浮桥南端已经被纵火,仲长卿都没有看到北岸这边有集结水军战船,增派援兵渡河过去的迹象,便与摩黎忽赶往平燕王屠哥的牙帐。 这时仲长卿才得知淮东水营已经于清晨时分杀入洪泽浦中。 “什么,淮东水营编有两艘船型比普通楼船不小的铁甲战船?” 仲长卿听到这一消息,愣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在平燕王屠哥面前,也禁不住震惊的拍案叫道, “定是邓珪早就暗通京襄。桐柏山匪乱期间,邓珪就与楚山众人通力合作,我们怎么就想当然以为他真为权势投靠南朝潜邸系啊?定是邓珪说服或要挟顾藩与京襄合作!” 由于淮东水营已经编有两艘M.hZGJjX.Com